清晨七点,地平线下的太阳艰难在用可怜的光线试图刺透乌市浓浓的云雾,淡淡的金色蓝色揉合在一起的颜色,使得九月的乌市透出丝丝寒意。我们一行人开始踏上去北疆的游程,传说那里有梦幻中的颜色--喀纳斯湖的水。
当人们还在梦里寻找地球上净土的时候,我们的汽车已经进入了准葛尔盆地的古尔班通沙漠--全球第二大固定沙漠,中国最大,它不同于塔克拉玛干沙漠,后者属于流动性沙漠。当我到沙漠时,我有丝失望,固定沙漠并非如我所想的浩如烟海,而是荒漠,上边有一些沙长植物固定着沙,但看到娇柔的草用它们的根紧紧抓住黄沙,艰难地用身躯对笑恃无忌惮的狂风时,似乎它告诉我那就是生命意义的全部。
车上传来优美的歌声“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洁白的羊群,这是我的家……”,那是腾格尔的《天堂》,我伴随着它渐渐昏睡,去寻找我的天堂。
忽然,车上一阵骚动将我从天堂唤回,睁开蒙松的眼,一片火红色的山映入眼底,我一声惊呼“怎地回到火焰山”,导游说,非也,那是火烧山,定睛一看,是的,火烧山虽然也“遍体通红”但是没有火焰山的沟壑,看起来只像是一片红霞,不像是火焰山的一团烈火。
下午四时,经过近九个小时的免费“蹦的”,到达阿勒泰。次日出发,经布尔津--一个世外桃源似的小县城,一个到天堂的驿站,开始踏上去喀纳斯湖的九曲山路。窥望前方,一条黑色的小带绕着山体盘旋而上,我不知道飘带的另一端系着谁,是喀纳斯吗?但我知道那是我们要走的路,远处终年积雪的山峰屹立不动,似乎印证着地球从孩提时代至今的所有传说;点点的毡房撒在绿油油的草原山坡上,一簇簇的羊悠闲地在去中漫步,它根本不认得你是谁,偶尔有骑马的哈萨克牧羊人在远处掠过,告诉你,这只是人间。不知道过了几座山,因为路程的远近对我来说已不大重要,我只在意天堂的存在,天堂之路已经如此,我愿路更长些。
经过无数次的左弯右拐,出现在眼前的已经是一条沿着山绕行的山沟,山的两侧绿的是西泊利亚冷松,红的是秋季的白桦林,导游说,如果深秋来,满山嫣红,你见过吗?见过,在梦中。打开车窗,穿着短袖的我一阵冷颤,吸了一公斤冰冷的空气,沁人心肺。听到激流声传来,转头一看,一条玉带绕山而过,仔细一看,是条河,河水的颜色,我说不出来,是绿,是蓝,是白,还是揉合在一起的颜色,我说它是玉,但它的颜色足以认世界上任一块玉称臣,它叫喀纳斯湖,源头是喀纳斯湖。喀纳斯来了,喀纳斯来了。绕过卧龙潭、月亮湾、神仙湾,终于到达喀纳斯湖。
山上很冷,夜里更冷,坐在红色小木屋前的台阶,仰头望着藏在夜幕里的山,看到偶尔几颗星调皮地躲开浓浓的云,闪着亮晶晶的眼,此时,我渴望太阳的到来。
清晨的喀纳斯像等嫁闺中的处子,披着薄薄的轻纱,青青的,绿绿的。我沿着河边的栈道,逆流而上,拐过几道弯,河面顿然开阔,是湖,是喀纳斯湖,湖水湛蓝透绿,像一块流动的软玉,那是上帝的恩宠,将最神秘的颜色赐给了它,像深邃的瞳孔,像晶莹的泪,像醇醇的酒,像一块偷落人间的天堂璧玉。
沿着湖边的山往上爬,蘸着露水的草滑滑的,逸着特有的芬香,贴着倾斜的坡,攀过怪石突兀的岩面,到达“观鱼亭”,俯视喀纳斯湖,我心已醉,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