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12月26日是伟大领袖毛泽东同志诞辰110周年纪念日,在飘扬的红色旋律中,江西人民以各种方式,掀起了一股缅怀伟人的热潮。因为我们深知,虽然毛泽东离开我们已经很久,但是他的伟大思想和伟人风采依然铭刻在我们心中。
毛主席称江西人“行?蕖?
水静,原江西省委第一书记杨尚奎的夫人,因其特殊的身份和地位,与中国共产党高层领导人及夫人有过密切的交往,有机会深入了解领袖们的感情世界,并与他们建立深厚的友谊。在毛主席诞辰110周年之际,水静老人热情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深情诉说她和毛主席交往中的一些趣事。
穿过种满花草树木的院子,走进简朴温馨的客厅,记者一行见到了水静老人,老人精神状态很好,让人感觉不出她已是75岁高龄且患有高血压、冠心病的人。老人坦言,因为身体原因,很少接受新闻媒体采访,省内《信息日报》是第一家。
谈起她第一次与毛主席面对面交谈时的情景,老人记忆犹新。那是1959年3月下旬,她随杨尚奎书记到上海参加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以及随后的中央八届七中全会。在此之前,她已经见过毛主席,但没有交谈过,一直梦想着能跟毛主席说说话。
机会终于来了,会议期间一次晚宴上,她与毛主席邻座,心想“毛主席就在旁边,能跟他说说话,那该多好啊!”当时陈正人看出她的心思,便从邻座走过来,拽着她的胳膊将其拉到毛主席跟前,介绍给毛主席。当时毛主席很客气地和她握手,并示意她坐在身边,然后拉起家常。主席问她哪里人,还没等水静回答,主席就说:“你知道吧,江西、湖南是亲戚,所以湖南人叫江西为老表。”“你们江西人行呀!”主席又笑道:“晋朝的时候,江西出个许真君,湖南出了条孽龙。起初许真君斗不过孽龙,后来孽龙还是被许真君降服了,你知道这个故事吗?”“听说过。”水静说,“南昌西山万寿宫前有口井,当地人说,孽龙就锁在里面。”“是吧,还是江西人厉害呀!”主席笑着说。
水静老人说,和主席一起说话,就像在和一位慈祥、和蔼的长辈聊天。当记者问水静一生中与毛主席见过多少次面,老人显得有些为难。她说,由于工作及其他原因,与主席接触得太多,已记不清多少次,但每一次见到主席都非常高兴,毕竟他是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因此,每次与主席谈话时,除了荣幸与自豪感之外,仍然摆脱不了像演员怯场般的心情,有点害怕。怕什么呢?因为主席知识十分渊博,生怕回答不了他所提出的问题。而主席也似乎了解到这点,从来不问她国家大事和世界风云中的问题,也从来不问古往今来的历史纠葛,总是聊聊家常,说说典故或开开玩笑。
与主席讨论“水静”二字
毛主席性情幽默,谈吐诙谐,让人忍俊不止,对此,水静感触尤深。水静回忆,第一次见面时主席问她姓什么,她说:“姓水,江水、河水的水”主席诧异:“噢,还有这个姓呀!”后来,一次舞会上,主席和几个文工团员闲谈时,问他们是否知道她的姓。由于不认识,都说不知道,主席便说“她姓五行之一,金、木、水、火、土里的一个。”“姓金”、“姓木”,大家猜了几遍都没猜到,最后还是毛主席笑揭“谜底”:“她姓水,没想到吧!”
让水静最不能忘怀的,还是主席曾和她认真地讨论过“水静”二字是否符合“辩证法”的问题。也是在上海开会期间,有回看戏,毛主席也去了。中途休息时,她和杨尚奎恰好坐在毛主席身边。毛主席问她怎么会叫“水静”呢?主席说水是动的,不是静的,叫“水静”违反辩证法,大海大浪滔滔,江河波涛滚滚,哪里是静的呢?此前她曾看过《静静的顿河》,就对主席说,水也有静的时候,苏联有部小说就叫《静静的顿河》。有动就有静,动和静是一对矛盾,这还是从主席的《矛盾论》中学到的,所以这个名字没有违反辩证法。毛主席听了连连点头,笑道:“有道理,有道理,如果没有风浪,西湖的水也很平静。”说完这些,意犹未尽的老人又向我们回忆起毛主席笑释“三姐妹”的故事。
不知是年龄相近、性格相似、兴趣相投,还是什么特殊的缘份,她和林佳楣(李先念夫人)、余叔(曾希圣夫人)特别要好,经常聚在一起。第一次庐山会议期间,她们三个人几乎形影不离。这一点被毛主席发现,每逢他要去游泳时,总会邀请她们一道去。
有一回,主席看到她们又依偎在一块,便笑着问道:“你们三个人这么好,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三姐妹”你看着我,我望着你,还真答不出来,谁也没仔细想过这件事呀。
“因为你是水(指水静),你是鱼(指余叔),鱼当然要和水在一起。”主席不等三人提问,便继续说道:“你这个林(指林桂楣)呢,是两棵树,树离了水就会枯黄。所以嘛,你们就分不开了。”说得大家都开心地大笑起来。
请主席写“跃进”刊名
水静老人思维敏捷,如数家珍,一谈就是一个小时,连一口水也没喝。在记者提议后,她带我们在庭院稍许小憩,又娓娓向我们讲述记忆中的毛泽东。
她说,凡是见过毛主席尤其是与毛主席谈过话的人,不论其职业性质如何,文化层次如何,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那就是不会觉得自己卑微、渺小。因为主席从不在交谈对象面前显现伟大,他是以一个普通老者的形象与人交往。或者说,主席总是让你分享他的伟大,总是力图让你觉得自己是一个与他平等相处的人,他对人尊重,待人平等。
1959年7月,江西省委办了一个理论刊物,取名为《跃进》,时任省委宣传部部长莫循当时找到杨尚奎,想请他出面请中央领导人物题写刊名。当时毛主席就在庐山,是个好机会。
杨尚奎答应了莫循,但杨尚奎还是找到水静,把这件事交给水静办理。刚开始,水静觉得自己既不是宣传部门的干部,又不是刊物的负责人,怕碰钉子,不好开口。后来再仔细琢磨杨尚奎的用意,再想想毛主席待人的态度,便答应了。
于是,在一次到主席住处和他的秘书谈事的时候,水静看到主席正坐在门口的平台上一边抽烟,一边和卫士聊天,有说有笑,心情很好,便乘机提出让主席给《跃进》题写刊名。当时主席开玩笑说这两个字不好写,水静同样开着玩笑说,主席的字龙飞凤舞,在主席的笔下没有难写的字。主席吸了口烟,点点头答应了。
大概过了四五天,毛主席就派卫士送来了写好的刊名。那张十六开的宣纸上主席用毛笔书写了两个正楷的“跃进”,其中一个“跃进”的旁边,划了两个圈,显然是主席比较满意的。但让水静万万没想到的是,随着这张题字,主席还附了一封信,内容是“水静同志:遵嘱写了两个字,不知可用否?”
当时她是既兴奋,又激动。没料到主席这么快就写好了,而且办得那么认真,还写了信。信中还使用“遵嘱”、“可用否”这样的谦词,这体现了一个伟人对普通同志的尊重,当时确实让她感慨万端,沉思了良久。
见证毛主席贺子珍庐山见面
1959年夏,中央在庐山开会。繁忙国务之余的毛泽东想起了此时住在南昌、曾经与他患难与共十载的贺子珍……
穿越时空的隧道,水静老人清晰地向记者讲述了40多年前由她亲手“操办”的事。那是1959年7月7日中午,杨尚奎很郑重地说毛主席要见贺子珍,要她和朱旦华专程回南昌去接。第二天接到贺子珍上山后,她便向毛主席汇报情况。
按照毛主席的安排,次日晚上9点,水静坐杨尚奎的车送贺子珍到达毛主席的住地“180”号楼(即“美庐”)。当时是主席的贴身卫士封耀松出门迎接,两人一左一右搀扶贺子珍进屋上二楼。
毛主席和贺子珍在楼上长谈一个多小时,水静一直在值班室静候。因贺子珍情绪激动,谈话一结束,卫士搀扶贺子珍下来,主席便把水静叫上楼,交代她第二天送贺子珍下山,并叮嘱“下山以前,你一步也不要离开她。”由于贺子珍在谈话时拿了三瓶安眠药,主席担心出事,又特别要求水静“想办法从她手里拿下来”,“最好回去就办”。回到住处,水静陪着贺子珍不离左右,在谈话中见机行事,巧妙地取走了安眠药。两人倾心交谈,躺而未眠。高度亢奋之中的贺子珍向比她小20岁的水静叙说她与毛主席在井冈山结婚,到延安的家庭风波;从在苏联的苦难生活,到回国后的种种遭遇。整整说了一夜……
水静说,贺子珍在庐山的头尾三天里,自始至终只有她全程陪着,除此之外身边没有其他人,当时毛主席对这件事非常谨慎,即使杨尚奎都没去看贺子珍,为的是缩小知情面。这是毛泽东和贺子珍自1937年底在延安分手后的第一次重逢,也是他们自1927年在井冈山相识以来的最后一次见面。近些年来,由于种种原因,说的人越来越多了,贺子珍成了一些文章作者的热门题材,许多报告文学陆续问世,关于贺子珍庐山见毛主席一事是必不可少的章节。然而有的文章任意给贺子珍“增加”护士、女伴,还“设计”包括彭德怀在内的交谈对象,甚至描述贺子珍听到彭德怀用“雷鸣般的吼声”和毛主席“争吵”;彭德怀出来的时候,还“很紧”、“很久”地与贺子珍握手。有文章还说,毛主席那天晚上请贺子珍吃了饭,喝了酒,然后又趁着“皎洁”的“明月”,陪贺子珍观赏庐山夜景等,这些都是凭空杜撰。作为一个知情人,水静觉得有必要有责任予以澄清,以正视听。水静老人认为,写老一辈革命家,写贺子珍这样的老同志,写他们走过的坎坷道路、对生活的态度,是好事,但必须严肃认真,实事求是。
“当小孙子问我毛主席是什么样子的时候,浮现在我眼前的不是站在天安门城楼上接受千百万红卫兵高呼‘万岁’的毛泽东,而是那个穿着打了补丁的印度绸衬衣,蹬着圆口布鞋,慈祥和蔼,有说有笑的毛泽东。”这是水静在一篇回忆毛主席的文章中写下的文字。
当两个多小时的采访结束,我们问水静老人,在同毛主席的交往过程中,感受最深的是什么?老人不假思索:“我的荣幸就在于,我认识了一个感情丰富、性格鲜明、有血有肉的毛泽东。这不仅丝毫不影响他的伟大,反而更使我感到他的伟大!”
来源:信息日报
编辑:何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