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美国《化盛顿邮报》网站1月27日报道,英国的汉学教授布鲁克的书从荷兰画家弗美尔的画入手,提醒人们“中国的财富一直在引诱着17世纪的世界”,指出对中国茶叶和烟草的渴求创造了国际贸易,全球化世界由此开端。
《弗美尔的帽子》绘出世界
蒂莫西·布鲁克是一位著名的中文教授,在牛津大学和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的圣约翰学院同时供职。他的《弗美尔的帽子——17世纪和全球化世界的开端》《布卢姆斯伯里出版社》一书谈论的并非弗美尔(17世纪荷兰风俗画家,又译维米尔——编者注)画作的笔触和用光,而是有关弗美尔绘画作品中出现的裘皮帽、老地图、一盘盘的水果和银币。正如此书副标题所提示的,布鲁克希望用这些绘画元素来描绘“全球化世界的开端”,特别是荷兰和中国的经济往来。
“文化交叉”
也就是说,《弗美尔的帽子》一书的目的是要“描绘一个更广大的世界,上海和代尔夫特都是这一广大世界的一部分:这个世界上的人们比此前任何一个时候都更努力地在织一个相互交往和互通有无的网络”。为了实现这一目的, 布鲁克研究了7种艺术品,“从这些艺术品的细节中可以看到更强大的历史推动力的痕迹”。例如,在题为“抽烟学校”的一章中,布鲁克注意到,那些代表中国场景的17世纪的荷兰陶瓷作品上常常会出现人们抽烟的画面。绘画人是从哪里得知中国人抽烟的呢?由此便引出了对烟草生意和亚洲烟草消费的概述,以及商船的航行线路、贸易法、银两以及烟草向东方的流动情况等。不过,布鲁克还花费了许多时间讨论“吃烟”所带来的社会影响。
布鲁克把经济、社会和意识形态的这种交融冠以“文化交叉”的标签。“文化交叉”一词最早是由古巴历史学家费尔南多·奥尔蒂斯所创造,用来描述“一种文化中的习惯和事物彻底地融入另一种文化之中,以致这些习惯和事物变成了另一种文化的一部分,继而使另一种文化发生改变的过程”。有时候,这种文化交叉的结果是原有的东西被摧毁,而且通常“这些全球化过程的结果无法控制”。
中国诱惑
自始至终,在《弗美尔的帽子》一书中,布鲁克一直在提醒人们,“中国的财富一直在引诱着17世纪的世界”,使欧洲人对丝绸、凋味品、咖啡、荼叶和瓷器的渴求越来越强烈。于是, 荷兰人创立了著名的荷兰东印度公司(VOC)。正如人们所知道的,VOC之于“公司资本主义,就像本杰明·富兰克林的风筝之于电子学一样:它是在当时未被意识到的一项重大事物的开端”。
引人入胜的经济史和各种奇闻轶事贯穿着《弗美尔的帽子》一书。布鲁克在书中说:“如果有什么因素比其它因素更多地主宰了17世纪的历史的话,那就是全球变冷。”按照书中的说法,在1550年至1700年间,出现了全球气温的普遍下降。农产品价格上涨;寒流和瘟疫造成威尼斯和阿姆斯特丹大量人口死亡。但荷兰的船队则因捕获了大量鲱鱼而发了财,于是可以花钱建造更多的船只。尚普兰(16至17世纪的法国探险家,加拿大魁北京城的建立者——本报注)为什么会闯入未开发的加拿大?为了海狸皮。欧洲人为什么想要海狸皮?为了制作昂贵而耐用的帽子。卖这些皮帽得来的钱可以用来做一件重要的事:寻找途经北美洲前往中国的水上通道。
经济网络
布鲁克努力使他的故事在欧洲和亚洲之间进行平衡。他讲述了文震亨(中国明末画家,著有《长物志》十二卷——本报注)的人生。文震亨写了一本高品味和优雅生活指南。之所以需要这种指南,是因为那些通过与西方通商发达起来的富商们希望得到社会上贵族的承认。于是文震亨便出来帮忙了。瓷器应当“蓝得像天空,光泽如同明镜,薄如纸,声洪如钟”。只有某些品种的花才能放入花瓶,一定要表现出节制。“超过两枝看起来便会像酒肆。”
在商业上,17世纪是一个由银子、烟草和奴隶构成的世纪,布鲁克阐述了这三者是如何交织在一起组成一个复杂的经济网络的。这种新的国际经济体现在生活的每一个方面,不仅体现在VOC的账本上,也体现在一名英年早逝的代尔夫特画家的画作里。我们的所有经历都连着全世界。正如布鲁克在他的这本书的最后一章所写的:“如果我们能够看到,任何一地的历史都与所有其它地方联系在一起,并共同的财富。”阅读《弗美尔的帽子》,读者不仅能够获得宝贵的历史见地,而且还是一种迷人的知识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