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一段时间,一些国家的舆论讨论起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与中国打交道。如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经济学教授克鲁曼认为:下届美国总统应思考如何与中国打交道,他认为,美国总统参选人谈到外交政策都只想到“9·11”恐怖分子攻击事件及伊拉克战争,其实下届美国总统在外交上最重要的问题是远东而非近东,必须思考如何和中国打交道。他在《纽约时报》的专栏中强调,美国必须思考中国经济崛起所造成的效应及因应之道。
又如《德国之声》在最近的一篇题为《与中国打交道不能单枪匹马》的报道中,认为中国的经济在迅猛发展,中国人的自信也与日俱增,同时也更不愿容忍自身利益受到侵害,在台湾问题、西藏问题上更是如此。在与中国这样一个崛起的大国打交道时,就意味着,单枪匹马是无法达到目的的,首先应该争取欧洲的盟友。只要欧洲国家之间仍然相互勾心斗角,北京就可以一如既往,对欧洲国家采取“各个击破,分而治之”的策略。
从19世纪开始,世界各国尤其是当时的列强就开始与中国交往,对如何处理与中国关系的问题也就没有间断过。近200年的与中国交往及由此引发的思考,近来有了一个明显的换位,那就是从“中国应该怎么样与我们打交道”,变成了“我们应该怎样与中国打交道”。
1899年,美国国务卿海约翰首先向当时的清政府提出“门户开放”政策,要求中国市场向全世界开放,理由是这对美国和其他国家都有利,所以对中国也有利,虽然实际上是伤害了中国经济,但当时的中国无力让西方换位思考。
海约翰家族和中国的渊源并没有就此结束,100多年后,海约翰的曾外孙史托尔·西敏顿(是哈佛大学法学院博士)到中国旅游,深感中国的快速发展令人敬畏。因此,他写了一封信给他的孙子们,告诉他们中国可能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不管他们喜不喜欢,都得学会和中国交往,学习中国的文化和语言,而不是居高临下地看待中国。民间的这种“中国应该如何与我们打交道”,到“我们应该如何与中国打交道”的转变,是政界类似转变的基础。
应该说,这种转变对西方政界来说, 并非轻易完成的,而是在惯性的“中国应当如何与我们打交道”的思维碰壁之后,才开始思考“我们应该如何与中国打交道”的。
如在过去的几年中,美国一直以“中国应该成为国际社会中一位负责任的成员”,来要求中国作出改变,在人民币汇率问题,贸易逆差问题上向中国施加压力,在伊朗问题上,要求中国配合美国的战略利益,向伊朗施加压力,这是“中国应当如何与我们打交道的问题”。欧洲国家也向中国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比如要求中国接受发达国家标准的温室气体排放协议,德国总理默克尔等某些西方国家政治人物,还会见达赖,挑战中国核心利益的底线,这都是“中国应如何与我们打交道”思维下的习惯性做法。这些做法先后碰壁,有些国家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给西方国家的政治人物带来了心理上的震动。于是,他们中的一些人开始学习换位思考。
日本首相福田来到中国后,一句“福到了”,显示出其从中国角度想问题的立场;英国首相布朗在来中国之际,侃侃而谈的是中国的科学发展观,更是前所未有。在我们“应当如何与中国打交道”的思维下,类似政治人物的举动日后会更多。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中国的传统美德,但在西方国际权力政治里,可见的往往是,己所不欲,施之于人,所谓“弱者不能赢得尊重”。这就如《德国之声》所言,西方之所以开始换位思考与中国的关系,是因为中国的力量变化了。(龙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