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剧,又名江淮戏,流行于江苏、上海和安徽部分地区。淮剧语言是以今建湖县的方言为基调,经过戏曲化而形成的一种舞台语言。清代中叶,在江苏盐阜(盐城和阜宁)、清淮宝(淮安和宝应)一带流行着一种由家民号子和田歌雷雷腔、栽秧调发展而成的说唱形式门叹词,形式为一人单唱或二人对唱,仅以竹板击节。后与苏北民间酬神的香火戏结合,称为江北小戏。之后,又受徽剧和京剧的影响,在唱腔、表演和剧目等方面逐渐丰富,形成淮剧。
艺术特点:
淮剧语言
淮剧语言是以今建湖县的方言为基调,经过戏曲化而形成的一种舞台语言。建湖县地处淮剧艺术发祥地的中段,历史上的僮子、香火戏艺人大多出生于此。该地的语言与周围地区相比,具有语调 工稳、四声分明、五音齐全、富于韵味、发音纯正、悦耳动听等优点,为不同时期的淮剧艺人所采用。1961年,淮剧艺术考定委员会界定淮剧语言以建湖县方言语音为基调,同时适当吸收周围地区具有普遍意义的个别字音加以丰富。
淮剧语言在长期的实践中逐步形成了20个韵部。其中四声韵14个,即爬沙、婆娑、图书、愁收、乔梢、开怀、齐西、谈山、田仙、辰生、琴心、垂灰、常商、蓬松。实际运用中,通常将“辰生”和“琴心”混合使用。14个四声韵中,阴平、阳平字因在唱词中专用于下句,故称为下韵;上声、去声字专用于上句,则称之为上韵。此外,还有6个入声韵,即霍托、活泼、六足、黑特、邋遢、锅铁。入声不分上、下,习惯称之为“一字韵”。
淮剧音乐
淮剧唱腔的曲体结构,系从原无伴奏高腔音乐系统演化为戏曲化、抒情性的板腔音乐体系。香火戏时期主要唱腔《香火调》、《淮蹦子》,分别源于我市境内门弹词、“僮子腔”和清江、淮安、宝应地区的田歌、号子等。由于历代艺人的不断吸收创造,到30年代末,淮剧逐步形成《拉调》、《淮调》、《自由调》三大主调。围绕三大主调而派生的曲牌有《叶子调》、《穿十字》、《南昌调》、《下河调》、《淮悲调》、《大悲调》等数十首。与此同时,从民间小调中吸收并衍化成戏曲唱腔的还有《兰桥调》、《八段锦》、《打菜台》、《柳叶子调》、《拜年调》等160多首。这些曲调除部分民间小调外,其主调的调式、调性都较相近,结构形式亦完整统一。
淮剧的打击乐是在《香火调》锣鼓的基础上,广泛吸取了民间《麒麟锣》、《花鼓锣》等,经过衍变,形成了淮剧特有的锣鼓谱。此外,以扁鼓、铙钹、堂鼓组合而成的打击乐器配置,音色浑厚,色调明朗粗犷。
淮剧的唱腔音乐属板腔体,以[淮调]、[拉调]、[自由调]为三大主调。[淮调]高亢激越,诉说性强,大多用于叙事。拉调委婉细腻,线条清新,适用于抒情性的场景;[自由调]旋律流畅,可塑性大,具有综合性的表现性能。围绕三大主调而派生出来的一些曲调,如一字腔、叶字调、穿十字、南昌调、下河调、淮悲调、大悲调等,以及从民间小调演化的[蓝桥调]、[八段锦]、[打菜苔]、[柳叶子调]、[拜年调]等,都有各自表现性能的辅助曲调。各种曲调共一百多个,其主调的调式调性相近,基本为徵调式、商调式、羽调式三种类型,并均有完整的起、落板与丢、接板的结构形式,它们又和淮剧特有的伴唱锣鼓相连。
在声调的发展上,随表现内容的不断更新,淮剧的流派唱腔也出现了纷呈并茂的繁荣景象。早在淮调和〔呵大咳〕形成阶段(甚至在香火戏阶段),因为语言等因素,主体曲调就有东、西路派系之分。东路唱腔富于旋律,音调纯和;西路唱腔近似口语化,短促强硬。建国后,流行在江南的淮剧以自由调为主体贯串发展,清新明快;而苏北的淮剧,仍然保持以淮调、拉调为主要发展线路的做法,乡土气息甚浓。不少有成就的淮剧著名演员,从这些不同声腔体系中创造新腔,如筱派(筱文艳)、马派(马麟童)的自由调,李派(李少林)的拉调(闪板),何派(何叫天)的拉调(叠句、连环句)等。
淮剧的伴奏乐器、管弦乐有二胡、三弦、扬琴、笛、唢呐等,打击乐器有扁鼓、苏锣、铙钹、堂鼓等。打击乐在香火戏锣鼓基础上吸收麒麟锣、盐阜花鼓锣等民间锣鼓演变而成,现有[起板锣鼓]、[十字锣]、[蓝桥锣]、[磨坊锣]、[散板锣]、[掼板锣]、[慌锣]和配合身段表演的[清江谱]等。
淮剧表演上素称能时、能古、能文、能武,由于曾与徽剧、京剧同台演出,所以它较多地吸收了两个剧种的表演程式,同时又保持了民间小戏和说唱艺术的某些特色,如以唱功见长等。武打受徽剧影响较深。徐长山演《滚灯》,头顶一叠碗(最上面一只碗盛油点灯)钻桌上凳作劈叉、倒立、乌龙搅等动作;其它如耍盘子、耍火流星、耍手帕、踩木球等杂技,也大多从徽戏吸收而来。
角色行当:
淮剧的角色行当有生、旦、净、丑,各行又有分支。如生行分老生、小生、红生、武生,旦行分青衣、花衫、老旦、彩旦、闺门旦等。
早期的三可子,只有小生、小旦、小丑三个行当。后来受徽剧、京剧影响,才逐渐有所发展,有大二三花脸,老少父母旦之说。但也并非全部严格分行。如小生演员,也能唱老生、丑行。花旦演员,也能唱青衣、武旦。很多演员都是一专多能,文武双全。少数全能的演员,能担任淮剧所有行当的角色。
三二三花脸即大花脸、二花脸、三花脸。
大花脸一般都扮演较有身份的帝王将相角色。有以唱为主的。如《鞭断人》的尉迟恭。有以做为主的,如《封神榜》的纣王。还有一种专演白脸的奸臣,如《打严嵩》的严嵩等,此类角色阴险狡诈,狠毒奸恶,多以说白取胜,淮剧界称之为粉脸。
二花脸一般都是扮演较有武功的人物,如《汴梁图》的郭燕威等,身份较高,穿靠披甲,偏重刀枪把子,属油二花脸。《嘉兴府》的马快等地位较低,箭衣短打,长于跌滚翻打,为摔打二花脸。还有一种擅演跳判的花脸,如《探阴山》的判官等,被称为做子花脸。
三花脸亦称小花脸,即小丑。文的如《活捉》的张文远,要求口齿清楚,诙谐幽默。武的如《盗杯》的杨香武,讲究身手矫健,灵活自如。也有些彩旦角色,如《金钗记》的老王婆。
老少父母旦指的是老生、老旦、小生、小旦四个行当。
老生,凡年长的男性角色都包括在内。有以唱取胜的,如《白虎堂》的杨延昭。有以做为主的,如《扫松下书》的张广才。还有以身份区分的,如《小琵琶》的蔡崇监,被称为贫苦老生。《琵琶寿》的王廷玉,则称为袍带老生。还有需要具备基本武功技巧的一类角色。如《开封告状》中身份较低的田忠,称为摔掼老生。另外,《赞貂》的关羽,《秦香莲》的包拯等开红、黑脸谱的角色,在淮剧中,一般也都由老生应行。
老旦,凡年长的女性角色,全归老旦行当。偏重于唱的,如《探寒窑》的王母。较重于做的,如《清风亭》的贺氏等。
小生则扮演年轻的男性角色。包括文弱儒雅的文小生,如《郑巧姣》的桂中必等。武小生,如《白蛇传》的鹤童等。文武兼备的文武小生,如《牙痕记》的王金龙等。
淮剧中有许多家境贫困、命运坎坷的小生角色,如《珍珠塔》的方卿,《合同记》的王清明等,一般都以大段唱词见长。还有一种小生角色,风流潇洒,谈情说爱,如《访友》的梁山伯,《罗英访贤》的罗英等,表演时较为轻松活泼。为与其他较严肃的角色相区别,化妆时在额间多抹一滴红油彩,俗称一滴油生。
小旦,凡年轻的女性角色,均归小旦应工。其中有比较庄重的青衣,如《探寒窑》的王宝钏,《孝灯记》的王月英等。有比较活泼的花旦,如《汗衫记》的马姣鸾,《分裙记》的梁赛金等。还有较重于武打的武旦,如《打焦赞》的杨排风等。
代表剧目
“对子戏”和“三小戏” 形成于香火戏初期,有《小打瓦》、《种大麦》、《大补缸》、《磨豆腐》等。内容简单纯朴,语言诙谐风趣,生活气息浓郁,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和地方特色,但尚属说唱范畴的民间生活小戏。
九莲”、“十三英”和“七十二记” 它们中多半源于对徽戏剧目的移植,有的属于不同剧种的共有剧目,也有是自编剧目。“九莲”、“十三英”皆为剧中主要角色命名的剧目,“七十二记”是以各种传奇故事而定名。它们有实词和专有曲调,有一定表演程式,并有生、旦、净、末、丑等角色的分行,已初具戏剧的形式。其内容多为反对暴政,抨击见利忘义,歌颂男女之间的真挚情爱。同期,还曾出现过“四大奇案剧”,即《丁黄氏》、《急拿王 兆》、《药茶记》和《鸭汤记》,都是根据境内发生的真人真事编演而成。
幕表连台本戏 始于二十年代,曾盛行一时。主要有《杨家将》、《岳飞》、《飞龙传》、《日月圆》、《安邦定国志》、《封神榜》、《七国志》、《孟丽君》、《郑巧娇》、《乾隆传》、《彭公案》、《施公案》等。这些剧目大多根据历史传说和民间故事改编,有些剧目在流行演出中固定下来,成为后来淮剧的保留剧目。
本头戏有《三女抢板》、《舍妻审妻》等,出现于40年代前后,并延续至今。
现代戏始于抗日战争时期。至1987年,先后创作演出了数以千计的剧目。其中《照减不误》、《渔滨河边》、《一家人》、《海港》、《打碗记》、《离婚记》、《奇婚记》等,代表不同时期淮剧现代戏剧创作演出水平,影响深远。
早期淮剧以老淮调和靠把调为主,唱腔基本是曲牌联缀结构,未采用管弦乐器奏。1930年前后,戴宝雨、梁广友、谢长钰等人,又在香火调的基础上,采用二胡伴奏新调,因二胡用琴弓拉奏,故名拉调。1912年,何孔德、陈达三等把淮剧带到上海。何叫天又创出连环句唱调,进一步丰富了自由调。
淮剧的传统剧目:早期有生活小戏《对舌》、《赶脚》、《巧奶奶骂猫》等,大戏“九莲十三英”(即《秦香莲》、《蓝玉莲》等9本带“莲”字的戏和《王二英》、《苏迪英》等13本带“英”字的戏)和《白蛇传》、《岳飞》、《千里送京娘》、《状元袍》、《官禁民灯》等。
新时期以来,以上海淮剧团为代表,以《金龙与蜉蝣》为标志,都市新淮剧的旗号在戏剧界引起很大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