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物“冰琪淋”也入论文
并非所有学生的论文都是沉重的宏大命题,农学院畜牧学学生郑光裕论文《近代冰琪淋制造法编译》就颇为有趣,全文对这个西方新兴产物给予深入研究,并得出结论:“冰琪淋为物虽微,然苟能详细研究努力改良,亦一谋生致富之实业也。”
更有意思的是,这位学生论文中所提及的“冰琪淋之机械及各种应备之器具”的图示,均以手绘方式黏贴呈现,纸张上还依稀存留铅笔草稿的印迹。
类似有趣的理科论文还有《香港市上各种肥皂之分析》,可见当时新思想思潮对青年学子的影响。这类理科论文还有一个共同特点,都遵从现代书写阅读方式,从左到右、横向书写。
痛心疾首的社会批判与反思
上世纪三十年代,新旧风俗更替,记者留意到,社会学、政治、历史专业的论文选题、用词多比较犀利,带有比较强烈的感情色彩。
如文学院社会学系学生陈雪晶痛感香港妇孺贩卖的问题之严重,在战乱背景下,关注妇女的生存状态与权益保护。作者通过资料搜集和整理,统计出“1930-1938年间婢女到警民署注册的数目”、“各妓院妓女之数目”等表格,更从政府制度、经济改革、法律制定、文化风俗、思想观念等多方面,为解决香港妇孺贩卖问题提出了全面理智且极具建设意义的意见。
政治历史学系凌有凤论文《广东几府文化研究》则针对当时广东文化风俗,一针见血地批评“广东社会一般的观察是新的真新,旧的特别旧,还有许多人,西化其表,骨子里却守旧异常。”
记者手记
当年论文选题宏大不见“注水”
与如今被社会诟病的“注水”本科、硕士论文不同,在翻阅70年前的学士论文时,记者感受到的不仅是在国难之下学子的家国情怀,更感叹其时做学问之严谨态度。
40册论文选题都较为宏观,大多数把宏观经济、外交政策、工业发展等作为研究对象。中山大学图书馆馆长程焕文解释,日寇侵华轰炸前都会有一支战地调查团进行前期调研,这些论文可能就是被日寇精心挑选过,宏大的选题更适合作为情报分析。
不过选题宏大,却未见“注水”。论文基本以毛笔或钢笔手写,字迹清秀端正,少见有涂改的痕迹。每本论文字数约在4万-5万字。每篇论文引用的注释平均在20个左右,平均参考书目在10本左右,如《杜甫评传》这篇论文引文多达40多篇。但总体来说,论文的学术规范较为欠缺,引用的注释和参考书目的格式并没有形成统一的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