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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苏沙钢集团董事长沈文荣——民营钢铁业的首富路径
 
时间:2009-11-15 
  

  近日发布的“2009新财富500富人榜”, 沈文荣以200亿元身价位居第一;他也是该排行榜七年来,首位非股市制造的首富。


  当然,在其背后的是规模巨大的沙钢集团。其公布的数据是,粗钢产量在全球钢铁企业中名列第10位;实现销售收入1452亿元、利税148亿元。

 

  简历


  沈文荣出生于1946年2月。小时候家境贫寒,父亲在很早时就去世了,兄妹六人同母亲在三间草屋中艰难度日。


  或者,外形魁梧,微笑起来颇打动人的沈文荣,其内心坚韧的部分,在那个时期就形成了。


  1962年沈文荣从江苏省常熟县乐余双桥中学毕业后,回乡务农,此后他有了第一个职务——沙洲县联兴村3队副队长。


  两年后有一个变化,乡里的组织委员找到他,有两个选择,做“社教”或者进轧花厂?当时,沈文荣的三伯在轧花厂,因此有些认识,于是他选择进入锦丰轧花剥绒厂做了一名钳工。


  沙洲县这一带土地相当部分为长江冲积沙土,作物则以棉花为主。锦丰是一个典型的农业镇,而沈文荣进入的轧花厂由供销合作社主办,属于当地唯一的工业项目。当然,他还需要进一步培训。于是1965年,他进入了县锦丰棉花加工机械学校。


  毕业后他历任钳工组组长、班长,然后开始担任轧花厂机修车间副主任。1974年,在历任车间主任,厂团支部书记后成为锦丰轧花厂副厂长。这一年轧花厂筹措45万元上马小型轧钢厂。


  有关当时的思路,沈文荣回忆说:轧花机是钢铁做的,当时觉得很贵、很值钱。这属于上世纪70年代江苏乡镇企业潮起的一个具体的案例。县里希望发展工业,发展工业需要钢铁,而由轧花厂承担这一项目的另一个理由是,轧花厂是县办集体企业里厂房面积最大的。


  “我自己就是钳工,八级工,你打我敲轧机就自己造出来了,后来出钢的时候,我都在现场操作的。”1975年6月轧钢车间被命名为沙洲县轧钢厂。


  1979年对沈文荣很重要,他同教师陈红华结婚了。陈红华之前通过推荐成为工农兵大学生。有关择偶,陈红华“只要求是个党员”,那么沈文荣当时是轧花厂的党支部副书记。沈文荣没有任何积蓄,借了200元钱,陪陈红华去苏州玩了两天,就当是旅行结婚。


  1983年钢铁厂正式与扎花厂分拆,由县冶金工业公司主管。沈文荣出任钢铁厂副厂长和党委副书记;第二年,原来的负责人张耀生退休,38岁的沈文荣接手轧钢厂,担任厂长。当年4月轧钢厂更名为沙洲县钢铁厂。


  当时,钢铁厂每年产量还不足万吨,产品也是普通的圆钢、螺纹钢、角钢,类似的小型钢铁企业遍及整个苏南。


  担任厂长的沈文荣很快作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将业务重心放在窗框钢上。窗框钢的锻面相对复杂,涉及孔型设计,杂质工艺,小企业涉足有困难,但是大企业同样不愿意涉及,原因是自动化程度比较低,属劳动密集型业务。当时国内只有两家专业厂商,上海新沪钢厂和大连第二轧钢厂。


  沈文荣找准了方向,经济的迅速发展推动了各地的建房热潮,到1988年,沙钢已经拥有四条生产线,年产量13万吨,据说占国内细分市场的60%。沙钢也得以进入国家二级钢铁企业的序列。


  1986年9月,沙洲撤县,设立张家港市,现下辖8个镇和常阴沙管理区。对应,1988年11月钢铁厂更名为张家港市钢铁厂。


  通过窗框钢,沈文荣积累了一亿多元的资金。在80年代末,属于“天文数字”,外界说,可以“坐吃十年”。不过,沈文荣则认识到,铝合金和塑钢窗正在兴起,原来的优势将很快不复存在,没有新的竞争力,工厂会被淘汰。


  沈文荣决心引进生产线,这一步很关键,与香港永新公司合资,以3000万美元投资,从英国比兹顿钢厂引进二手的,年生产25万吨螺纹钢的75吨电炉炼钢、连铸、连轧一体化短流程生产线。


  张家港市钢铁厂不过是一个县级钢铁企业,耗费如此多的资金,引进这一条当时国内先进的生产线,肯定会引发诸多不同看法。1989年中国经济进入了增长的相对低谷,当年一个流行词汇是“市场疲软”。

 

  第二个周期


  “就是设备买来了运行不了,也要放在那里办成个展览馆,我自己在门口卖票,5分钱一张,让同行都来学习沈文荣的教训。”


  23个月后,生产线成功投产,产钢能力翻了一番。1992年,恰逢小平南巡讲话,各地掀起新的基础建设高潮,钢材产销两旺,只用了三年的时间,沈文荣就收回了全部投资。而这一模式后来也被总结为,“中国钢铁工业第三次革命的样板”。


  “外贸超吴江、工业经济超常熟、城市建设超吴江!当年张家港提出三超,一下子就在苏州几个县市中挑起了竞争。”时任张家港市委书记的秦振华回忆,90年代中期,张家港作为一个被关注的焦点正在引领县域经济的崛起。


  张家港市发展钢铁业的一个有利条件是,境内有沿江岸线71.78公里,其中深水岸线有33.7公里。直接使用矿石通过长流程炼钢,要比短流程用的原料废钢,便宜得多,这属于后话。


  1992年10月江苏沙钢集团成立,沈文荣担任公司总经理。


  “一个企业,往往是人家做不到的,你做到了,你就有了超越别人的竞争力;别人能做到的,你也做到了,不能叫竞争力。”


  之后,沈文荣再接再厉,投资13亿元引进了最新的短流程设备,其中从德国引进的90吨超高功率竖式电炉全世界仅5台,因此被称为“亚洲第一炉”,此外还包括六机六连铸机、全连续高速线材轧机。


  在投资的过程中,沈文荣的精打细算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


  最初北京钢铁设计院造的预算是投资22亿元,沈文荣要求压缩,最后投资被压缩到13亿元。其中厂房每平米降低到1580元,沈文荣找了江苏设计院,用前苏联进口的廉价槽钢、角钢,在保证安全可靠的前提下,每平米厂房造价最终只有780元,共计2.5万平米的厂房节省资金4300万元。


  既算大的也算小的,有一个段子:1997年,他去德国,照例又买经济舱。但是他块头大,憋得难受,于是在走廊里走动。空姐自然要把他劝回座位,但他一会又不得不再次站起,如此反复。


  “企业发展个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培育竞争力企业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沙钢一直在领导班子和职工群众中统一思想,勒紧裤带,要把好钢用在刀刃上,把所有的钱用在技术引进上。”


  等到生产线落成全线贯通,沙钢的人均产量达到了800吨,已经达到了世界平均水平。


  之后,沈文荣在与韩国浦项制铁互动中,达成了合资两亿多美元上马不锈钢薄板15万吨、热镀锌板15万吨的综合项目。如此大的项目当然要获得批准。


  为此沈文荣七次进京汇报。有一次去冶金工业部,听说部长去了海南,便直飞海口,到了海口获悉部长已到矿山视察,于是又连夜去了矿山,终于得到了当面呈情的机会,据说最后获得的批示是,“下不为例”,项目获准动工。


  1997年全国获批的不锈钢项目有3个,沙钢是最后获准的,但是动工投产则走到了前头,“沙钢速度”开始为业内外关注。


  “他们的投资经常是同行的1/3,甚至还发明了让电炉也能使用铁水的工艺,把能耗降低了数倍。”钢铁贸易公司万顺昌集团总裁符气清在接受采访时总结。


  传统上,国内钢铁企业都是把矿石炼成铁水,铁水冷却成生铁后,再投进高炉炼成钢。于是沈文荣就问,为什么不能直接进高炉炼成钢?深究一下,原来部分工艺没有掌握。掌握这一工艺后,成本大幅下降,新的流程被比喻成“电饭煲炼钢”。


  1999年,沙钢的产量在全国钢铁企业中名列第13位,同年列入520户国家重点企业名单;2000年行业排名上升到第10位。


  改制


  “我对财富没有什么感觉。企业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全靠大家的努力和政府的支持。”


  其实在1979年的时候,钢铁厂刚步入正轨,沈文荣曾经希望把工厂改成“全民所有制”,厂里的农民也都可以转为工人。但是没有如愿,不过从后面看,反而是有利于改制。


  就沈文荣个人来说,似乎存在走仕途那么一种可能,1993年2月他当选为张家港市政协主席,而在1997年12月他出任中共张家港市委副书记。


  但是沈文荣在2004年接受采访时说:“名义上当官,实际上没有。搞企业、工业我是有方向的,但对做官是从来没想过。”


  至于政协主席,他曾经表示:我是当上了市政协主席,还在政协有个办公室。但这个办公室我就去过一次,就是当选的当天,政协给了我一把钥匙,我进去看过一次,以后再也没进去过。“政协的工作由政协副主席负责,我只是挂了个名。”


  沙钢的改制也是各方关注,从1998年开始酝酿,期间实施方案几易其稿,最终在2001年2月落定。


  改制前沙钢资产总额约45亿元,净资产22.03亿元。在剥离非生产性资产,以及淘汰陈旧设备后,由原来的股份合作制改制为股份制企业。


  新沙钢的净资产为13.21亿元,注册资本为13.21亿元。地方国有资产管理公司持25%,职工持股30%,管理层持股45%,其中沈文荣通过出资600万元,其中500万元为贷款,拥有17.28%。


  关于保留多少国有股的问题,当时意见不一,有的认为20%即可,有的认为需要30%,最后是25%。


  “要求一把手多一点,是要你对这个企业负起责任来。转制,就是要用经济的杠杆加强你对企业的责任心,但这个股权不是家里箱子中的钞票,随心所欲,想拿就拿。我能把一个车间拿走啊,不可能的。这个数字是理论上的数字,纸面上的数字。”沈文荣在2003年接受采访时表示。


  2002年沙钢集团销售收入145.6亿元,全年实现利税达13亿元。也是当地唯一利税超过10亿元的企业。


  2002年10月公布的《福布斯》“2002中国内地首富排行榜”,56岁的沈文荣以1.55亿美元列第37位,这个排行榜当时还是由胡润(Rupert Hoogewerf)团队制作的。


  沈文荣对此有不同理解,他认为不能把总资产当净资产,部分无用的资产也不应计入,实际上反映了双方在企业资产价值理解上的差异。


  “福布斯是2002年9月14日派人到厂里来的,他们没见到我。估计他们是根据一些经济技术指标推算的。我也用不着跟他们辩,我拥有多少资产,我也不怕公开,这些资产都是合法的。”


  关于改制,沈文荣总结,“改制对企业的推动力,但并不是说改制了企业就顶能够成功”,2001年沙钢的入库税金为4.72亿元,2002年为6.47亿元,2003年为7.8亿元。


  2003年,沙钢实现销售收入204亿元,利润10.2亿元,分列行业第5位和第10位。不过其均钢产量、人均利润、全员劳动生产率为国内同业第2位、第4和第2位。


  2004年,地方又将其持有的部分股权转让给了沈文荣,沈文荣的持股上升到了29.98%,成为第一大股东。

 

  蒂森克虏伯一跃


  改制并非是沈文荣要考虑的唯一问题,就在改制的同时,他获悉,德国蒂森克虏伯公司子公司多特蒙德的霍施钢厂,因为成本居高不下将停产出售的消息。


  蒂森克虏伯股份公司(ThyssenKruppAG)由蒂森股份公司和克虏伯股份公司于1999年3月合并而成,产品范围涉及钢铁、汽车技术,机器制造等领域。当时员工17.5万人,1999年营业收入为328亿美元,为德国第五大工业公司。


  霍施钢厂或者叫“凤凰”钢厂,最初的时候,沈文荣仅仅是打算购买一套热卷板设备。他的想法是,既然离德国大众上海的合资公司不远,买下设备后,大众轿车仍然可以使用“凤凰”钢材,当然生产基地就转移到张家港。


  当年5月份沈文荣带队实地考察。他改变了想法,决定把烧结、焦化、炼铁、炼钢、连铸、连轧整个长流程生产线的全部设备都买下来。从此可以不再依赖进口的钢坯。


  实际上涉及四家工厂,设备既有80年代的,也有90年代的,原值20亿欧元。最终谈判的结果是,沈文荣为此支付3380万欧元。


  时隔多年之后,2009年5月沈文荣在接受《华夏时报》时回忆起当时情形,“因为钢铁行业不景气,他们都觉得是钢铁企业的危机。而我不这么认为,正是由于这次的收购和以后的大扩张,我们才赶上此后连续几年的好年景,我喜欢危机。危机对沙钢来说就是天赐良机。”


  如何拆迁是随之而来的另一个问题,最初蒂森克虏伯并不希望由中方拆迁,于是沈文荣表示,不让中方拆迁就不要了,最后尊重了买方。


  2001年11月,来自中国一冶、武钢建工集团和中国机械第三安装公司,及沙钢职工,共计1000多名中国工人来到这里。


  2002年2月28日开始动迁,为此还有一个专门的仪式,中国人踩爆破气球庆祝动工,当地人则流露出感伤,事实上,这里许多家庭数代都以钢铁业为生,而现在,曾经伴随他们生活的工厂将前往遥远的亚洲,当然这是产业结构调整的恰当选择。


  整个过程德国方面预计需要三年,工作的复杂性不容低估,涉及的设备重装文件事后发现达到40吨。不过很快中国人就体现出高效率,每天都额外加班,一周工作七天。这让当地劳动部门感到不安,经过协调之后,约定每周至少休息一天。当然这并不能阻挡中国人的工作热情。


  这样,仅用了一年,25万吨设备就被拆下并运到了中国。沈文荣无意中引发了文化层面的热议,英国前驻北京首席记者金奇在畅销书《中国震撼世界》中,评价沙钢的这次拆迁:“赫尔德区成了全球首批感受中国崛起惊人力量之地。”事后这次收购被称为“欧洲战后历史上最大的工业搬迁。”


  钢铁设备制造商西门子奥钢联公司重新规划、评估、改造了这些设备。后续的厂房建设,技术改造等等,沙钢前后投入接近200亿元。再用4年时间最终建成了一个年产650万吨的炼铁、炼钢、连铸、连轧项目。


  而沈文荣自己的总结是:如果我按克虏伯那个厂的水平去买新设备,日本人要收我400亿,美国人大约要450亿。


  有一个插曲,必须提及,2004年3月,铁本新厂因非法占地等原因被查处。当时铁本的新厂,产能预计达到840万吨,总投资105.9亿元,被叫停时已经投资40亿元。宏观调控的大环境不利于上马这类大项目。


  在评选沈文荣为首富的同时也回顾了那一段时期:直至2003年底,该项目仅取得了原国务院经贸委的批准,还未获得国家发改委的批准……幸运的是,沙钢报批手续较铁本齐备,且经济实力远在铁本之上,加之沙钢项目建设速度惊人,在2004年3月时已基本建成,最终躲过一劫。


  副总裁赵洪林在接受采访时回忆,因为是分期投产,宏观调控发力时一半设备已经投产,还有一半也进入收尾阶段,“如果当时全部是半截子工程,肯定不行。”


  2004年,沙钢与马钢、武钢等参股澳大利亚津布巴铁矿合营项目。沙钢每年可获得矿石500万吨。2007年9月,沙钢收购英国斯坦科控股公司旗下的澳大利亚萨维奇河铁矿九成股份,涉及资金约1.08亿美元。沙钢每年可获得矿石200万吨。


  2005年6月18日工厂联动调试获得成功,流水线上生产出了沙钢历史上第一批板卷产品。现在,沙钢的产能已大幅度提升到了1000万吨级。


  资本路径


  “只要沙钢有米塔尔1/2的国际融资条件,我仅在中国收购,年产量就能达到1亿吨。”


  1974年,也就是轧钢厂起步时,农行发放了40万元的贷款,此后农行一直是主办银行。到1986年的时候,沈文荣有了新的想法,于是在还清贷款后,另找了一家国有商业银行。不过,一年后他又重新在农行开了户。


  此后合作一直持续着,2002年,农行授信16亿元。2006年,农行对沙钢授信70亿元。


  沈文荣对上市有所保留:上市可以圈钱,自己的资产可以增值;但是,沙钢并不缺钱。上市的条条框框太多,大小事都要由董事会和股东大会决定通过,遇到紧急的问题程序太复杂。


  不过,沙钢从1994年就开始申请上市,2000年的时候,一度时机很成熟,但是最终上市的名额是南钢股份。


  “A股市场没有一家民营钢企直接上市。国有钢企连产能只有两三百万吨的都上去了。”沈文荣2007年在面对《财经》记者时曾感叹。


  有一个插曲,2005年6月韩国的报道称,浦项制铁准备以“50%+1”的股权收购方式取得沙钢的经营权。不过沙钢很快在网站上声明:沙钢从来无意、更不可能出让沙钢的经营权。


  沈文荣后来在接受采访时说,“它想要50%,但我不可能给它50%,不可能给它控股。我们做事不能违背国家的产业政策。”


  2005年发改委颁布钢铁产业规划,原则上不再审批新项目的建设规划,鼓励现有企业兼并重组,提高产业集中度。沈文荣因势利导,提出了“先近后远,先易后难,先内后外”的策略。


  2006年6月,沙钢收购生产优特钢的江苏淮钢90.5%股权。2007年收购频繁,9月,收购河南永兴钢铁80%的股权。年末又从江苏张家港市南丰镇永联村委会手中收购江苏永钢25%的股权,永钢的产能高达500万吨。当年还收购常州鑫瑞特钢51%的股份。鑫瑞特钢产能只有30万吨,但是代管的铁本老厂还有120万吨产能。


  在此之后,沙钢集团产能达到2500万吨,国内同行业排第四,前三名是,宝钢、鞍钢,还有新近挂牌的河北钢铁。


  由于沙钢并不能依托资本市场,收购只能支付现金,上述收购支付了50亿元左右,这就给资产负债表以约束,不利于进一步扩张。


  2007年年初,沙钢一度希望入主凌钢股份,不过凌钢股份最后被同省的鞍钢集团收购。


  之后有传闻说,高盛计划以66亿元代价获沙钢10%股份,并为沙钢筹划香港上市计划。此事后来被确认,“但当时未获国家相关部门通过。后来金融危机爆发,事情就搁了下来。”


  同时期还传闻宝钢有意入股。沈文荣的回答很官方,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时说:我们没有限定哪一家企业,国内外优秀的企业都可以来讨论这个事。同时我们也在收购兼并重组人家,这与欢迎人家重组我们是同时进行的。他后来强调,“如果能尊重沙钢的相对独立运营,股权合并也也未尝不可。”


  2008年11月,沈文荣赴澳洲签约购买了8亿吨储量铁矿山开采权。该矿藏尚未开发,预计建设尚需要投资7亿至10亿美元。矿山建成投产后,每年可产铁矿石约680万吨。不过,对应于目前钢铁业景气周期,短期内不计划开发。


  2008年12月19日,*ST张铜(002075.SZ)发布公告称,宣布沙钢对其重组。


  高新张铜股份有限公司所在地杨舍镇距离锦丰不过几十公里。原总经理郭照相原籍锦丰,同沈文荣还认识。当年ST张铜爆出公司陷入巨额亏损,这属于另外一个故事。地方无疑是积极推动上市公司的重组,不经意间,沙钢得以借壳上市。


  沙钢旗下的淮钢特钢有限公司、安阳永兴有限公司将被注入ST张铜。两家产能仅500万吨,换言之,沙钢只有五分之一的资产注入ST张铜。


  年末,沙钢董事局主席沈文荣在接受《财经》采访时表示,如果此次借壳成功,不排除未来将沙钢其他优质资产陆续注入上市公司的可能。

 

  结语


  企业成功与否的关键在于是否善于跨越周期,对周期性的业务开说,通常可以跨越两个周期的企业,就有很大的机会同胡润们联系起来。而沈文荣实际上成功跨越了三个周期。


  如果能够跨越四个周期,意味着可以同亚洲那些传统财团比肩,但是这并不容易。当然,一轮经济周期的低谷已经再次来临。


  “至少今年很难恢复到08年上半年的水平。”沈文荣对行业的判断是不容乐观,但是他强调,“在金融危机冲击下,我们没有减产。2009年生产订单非常充足,产销率达到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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