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产的“八鲜”颇有名气,但所指是哪些说法多样,仅以菜蔬来说,就存“水八鲜”, “旱八鲜”之分,而水八鲜又有荤素之别。这里讲的水八鲜,是指南京近郊生产的八样水生蔬菜,即水芹、茭儿莱,藕、菱、芡实、茭白、慈菇、荸荠。
南京郊区河沟纵横,池塘密布,是水八鲜生长的良好场所。玄武湖、莫愁湖,沙洲圩等地出产丰富,颇有名气,连《儒林外史》都说:玄武湖“是宽阔的地方,和西湖也差不多大,那湖中菱、藕、莲、芡,每年出几千石。”
水芹,新春季节上市,娇白嫩碧,沸水烫之,拌以酱醋麻油,不但生脆可口,而且色香也佳。明代把它作为土特产品进贡。《正德江宁县志》记载:“水芹生水泽旁,洁白有节,其气芬芳,安德等乡皆有之。岁充贡。”
茭儿菜,生在洲渚,每年春暖花开的农历四月,正是采摘季节,洲渚之民,总是剥其外裹之叶,只取嫩心二三寸,沿街叫卖。茭儿菜粗如小指,肥白娇嫩不胜齿牙,以其炒肉丝、打蛋汤,包饺子,其味鲜美。当年地处夫子庙的奇芳阁和奎光阁茶社善制烫面饺,尤以茭儿菜烫面饺,香甜淡雅,别具风味。
藕,是南京的一个大宗农产品。莫愁湖有“半湖烟水,十顷荷花”之称。南京湖藕,“巨如壮夫之臂而甘脆无渣滓,即江南所出,形味尽居其下”。太平门外的玄武湖及水西门外的沙洲圩等处都有种植。惟值夏秋之际,各处为了争市垄断,几乎酿成械斗之案。清朝嘉道年间,地方官为此作了一个稀奇的决定:玄武湖之民只准卖荷叶,不准卖藕,沙洲圩之民只准卖藕,不准卖荷叶。光绪四年(1878年)又重申禁例,并且勒石于太平门,届时稽查入城荷叶,无执照者为私荷,不准入市。
菱。南朝乐府民歌有“逆浪故相邀,菱舟不怕摇”之诗句,说明当时种菱采菱之盛。南京红菱品种绝佳。明《客座赘语》就说:“大板红菱,入口如冰雪,不待咀唼而化。”南京红菱声誉海内外,据江苏农科院一位研究水生蔬菜的专家讲:曾有位日本朋友,专程来江苏调查“水八鲜”中的红菱品种,请求中国朋友帮助调查产地及其形状特征。
芡实,叶似荷而大,皱皮有刺,果似鸡头,故俗称鸡头果。南朝秣陵人陶弘景说: “仙方取此(芡实)合莲实饵之甚益人,”据民国《首都志》记载;玄武湖、莫愁湖芡实年产值6000元,相当于600石鱼的价值。
茭白,一名蒋,又名菰,南京人则称为茭瓜。梁代沈约有咏菰诗曰: “结根布洲渚,垂叶满皋泽,匹彼露葵羹,可以留上客。”诗句虽短,但对茭白的生长环境,自然形态以及食用价值都做了生动的描绘。
慈菇,《群芳谱》说:一岁根生十二子,有闰则生十三子。南京近郊各处陂塘多有种植,冬天慈菇应市,细腻香滑,以之蒸鸭煮肉,味殊隽别。
荸荠,又叫地梨,马蹄,乌芋。既可当蔬菜,也可当水果。南京人对荸荠还一妙厨,就是在守岁时为了吉祥负京,取红枣、福建莲子,荸荠,天生野菱煮羹食之,谓之福齐天汤。
由于水八鲜深受人们喜爱,为适应需要,当年水西门:外,中华门外,就有13爿“八鲜行”,其中“马记八鲜行”最有名,这些行专营八鲜以及其他蔬菜。直到解放后的五十年代还曾繁荣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