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刘元华之子刘小飞曾听母亲说过,刘元华1973年去北京看望刘文辉时,刘文辉曾将子孙都支出去,落泪对刘元华说:老二,我对不起你们。1949年解放前,祖父刘文彩病危,刘小飞的祖母杨重华曾打算离开四川,被刘文辉留住。
刘文辉 来源:南方都市报
本文节选自《南方都市报》2011年9月14日AA38版 作者: 韩福东 原题为:起义者刘文辉 从“多宝道人”变“一宝”的历程
1948年,刘元彦的同学胡立民与刘文辉见面后,就住在刘文辉位于成都小天竺街的一栋小楼房里。刘元彦平日住在这里,“这房等于就是我管,我家就是共产党活动的地点。”
刘元彦很清楚父亲反蒋。“当时我们希望蒋介石早点完蛋。之前在雅安,蒋家人长期住是不让的,借个名义就给请走了。蒋介石的正规部队和心腹不让进西康。”
和刘家的愿望相一致,蒋介石在国共战场一路败北。战场一直远离西南,四川表面上还很安静,而内部暗流涌动。蒋介石想让中央军进川,将这里作为反共大本营。刘文辉并不支持,他联系邓锡侯、潘文华等人抵制。
1949年秋,刘文辉收到周恩来电报,大意云:大军行将西指,希望积极准备,相机配合,不宜过早行动,招致不必要的损失。“周恩来在电报里说,王少春代表他。后来部队怎么安排,父亲就听王少春的意见。”刘元彦说。
刘文辉将西康省的军事、政治重新部署后,决定于10月下旬长住成都。
“当时有的朋友替我担心,认为置身虎穴,凶多吉少。我考虑到,耽在这里,利多于害,危而实安。”刘文辉晚年回忆说,这样做是因为,在军事上蒋对刘文辉处于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他一个人在成都,蒋对他的政治态度摸不透,就不至用兵,如果先行露出可疑的迹象,胡宗南的重兵向西康一压,他就吃不消。此外,成都是四川政治中心,在成都可以联合四川地方反蒋力量,使他们在紧急关头不至因蒋的威胁利诱而动摇,又可以在蒋介石集团内部分化运作。
“邓锡侯在内战时,人称‘水晶猴子’,非常多变,他和父亲说好起义,但父亲不放心,一定要回成都一起,怕他变。这个以前没讲过,现在过了几十年了可以讲了。”刘元彦说。
1949年11月30日重庆解放,蒋介石跑到成都,召集张群、刘文辉、邓锡侯和熊克武等人开会。据刘文辉回忆,蒋介石此时寄希望于胡宗南部,认为尚可一战,希望川康的朋友与之合作。随后,刘文辉和邓锡侯被要求与胡宗南合署办公,一起指挥作战,而他们的家眷要先去台湾。刘文辉认为此举是限制他们行动自由,家属被作为人质。他一边虚与委蛇,一边设法逃脱。在获悉城防将被胡宗南部接替的当天早上,刘文辉和邓锡侯决定离开成都逃往彭县起义。
刘文辉之子刘元彦被安排到乡下,和熊克武住在一起。“我原来想和父亲一起走,他不让,把我支到南门外熊克武那里先躲起来,那里有一个团的非正规部队。熊克武也反蒋,我父亲说,他和四川的军人都打过仗,就没和熊克武打过。父亲怕家人被蒋介石扣为人质,在出城前就安排好,让我母亲、妹妹和爱人先走,我开车把他们送到城里岳父家里———他是一个中医,因为估计国民党在成都只是短期,待不了多久的。”刘元彦说。
此外,刘文辉还把秘密文件焚毁,让个别工作人员携带电台和其他重要文件先行,还在自己出城途经之地布置了便衣警卫,以防万一。为了避开周围宪特和守城部队的盘查,刘文辉和邓锡侯决定分头行动,他本人不带任何行李,带了两个随从,与平日一样,乘汽车从大门出去。
平安到了城门附近,守城部队是四川省主席王陵基所派,刘文辉此前已与他们联系好,按说不会留难,但因还有蒋介石的宪特在,为防万一,他在距城门还有相当距离的转角处下车,走到左侧城墙缺口处翻了出去。“当时我正在病中,气喘如织,汗流浃背,由两个随从扶掖而行,五步一停,十步一歇,终于度过了第二关。”刘文辉晚年回忆,他与邓锡侯会面之后,“感到自己好像是脱笼之鸟,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真有说不出的轻松愉快。”
刘元彦再次见到父亲是在胡宗南部撤离成都之后。“父亲回到成都,住在舅舅家里。我见他笑嘻嘻躺在床上,很累的样子,但家人都平安,他很高兴。”刘元彦说,之所以住在舅舅家,是因为他们家的房子虽然有一个中队守卫,但此前已被胡宗南占领。胡部撤退时,在房里埋了炸弹,结果被一些想进来“拿东西发财”的人引爆,只剩下一栋。
刘文辉的起义,加速了西南的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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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解放后,刘文辉受到重用,出任西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那时全国分为六个大行政区,西南军政委员会是西南行政区的行政领导机构,刘伯承任主席,副主席6人,中共党内3人(贺龙、邓小平、王维舟),党外3人(刘文辉、熊克武、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