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时特别是逢年过节,江泽民同志经常去探望拜访社会名流,参加他们的一些活动。1985年10月2日,江泽民同志到巴金的住所看望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作家,祝愿他保重身体,率领文学大军团结前进。1986年1月1日,江泽民同志看望周谷城、苏步青、刘海粟,向三位老同志及夫人致以节日问候,并祝健康长寿。2月10日,江泽民同志到左淑东、段力佩和谢希德家中,看望三位老教师。2月11日上午,江泽民同志登门看望于伶、张骏祥、黄佐临、白杨、秦怡等文艺界老同志。1988年2月24日,在朱大先患肺癌病重期间,江泽民同志专程前往医院探视。朱大先曾6次荣获全国、上海市劳动模范光荣称号,20世纪50年代因革新成功75度强力切削车刀,被誉为“刀具大王”。
1988年7月22日,江泽民同志发电报给正在黄山北海宾馆散花金舍泼彩作画的刘海粟,祝贺他“在九十三岁高龄实现了十上黄山的宏愿”,并赞扬:您这种敢于攀登的志气,也为青年后辈所学习、仰慕。1988年8月3日,他对中共上海市委办公厅《重要情况摘报》第182期上刊登的《刘海粟先生希望在上海建立“刘海粟美术馆”》批示:“我看我们应该采取积极态度,把它办好。这对上海的开放,提高上海这个城市的文化素质,大有好处。”8月14日,《解放日报》刊发了江泽民同志致信刘海粟老人,作诗祝贺并为“十上黄山画展”作序的消息。贺诗为:“为国之休尊健老,融通中外笔尤豪,黄山云海烟霞气,点染江山势更高。”序文中写道:“与奇峰对语,临古松长吟,拥抱黄山,人山合一,跳出云海,吞吐黄岳,古所未闻,今亦仅见。”9月12日,江泽民同志在上海美术馆出席“刘海粟十上黄山画展”开幕式。
尊师重教为江泽民同志一贯所倡导。无论是曾经直接教导他的任课老师还是有社会名望的教育家,也无论是在他担任高层领导以前或以后,江泽民同志总是经常以学生之礼探望老师,关心他们的工作和生活。1987年1月3日下午,他出席上海交大党政领导、师生代表举行的祝贺朱物华教授执教60年茶话会,作了动情的发言,忆往事、表师生情谊。他还向与会者透露了一个鲜为人知的消息,原来不少人都诵读过的朱自清的散文《背影》,里面写到的人和事就涉及朱物华和江泽民同志两人的父辈。因为,朱物华是朱自清的弟弟,江泽民同志的父亲和朱自清,江泽民同志本人和朱自清的儿子,又都曾是中学里的同窗好友。他们都经历过旧中国的严冬,所以更知新中国的暖春。江泽民同志在会上诚挚地说,在这场合,我实在禁不住用对比的手法来描绘中国的过去和现在。作为市长,我丝毫无意于推托为学生创造更好的学习和生活条件,而这无疑需要大家共同努力,进一步来发展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
江泽民同志经常交往的另一位交大的老师就是顾毓琇教授。顾毓琇是教育界资深专家,学术地位很高,后来定居美国,但经常回国,一般是江浙沪一带包括北京都走走。顾毓琇每次到上海,江泽民同志都请他吃饭,同他谈心,到下榻的房间嘘寒问暖,关心老师的吃住行、起居方面的细节,师生情谊暖人心头。1997年,江泽民同志作为国家元首访美,专门安排时间去探望自己的老师,这在顾毓琇居住的社区引起不小轰动。美国人也颇感意外,觉得中国领导人很重感情,尊重老师和老人,注重师生情谊。有一次在上海,江泽民同志和朱镕基同志一起宴请顾毓琇夫妇,那时正好实行“四菜一汤”,因为顾毓琇喜好冰淇淋,正餐用完以后还能不能上甜点,饭店总经理吃不准,就请示江泽民同志。江泽民同志笑笑说,问市长吧。朱镕基同志回答,这个不算“四菜一汤”之内。顾毓琇听他们对话也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气氛轻松活跃,情意浓浓,主人和客人都非常开心。
江泽民同志出任上海市市长不久,特地登门拜访复旦大学教授周谷城,一见面便敬重地称呼周谷城为周老,说周谷城曾经同毛泽东主席等党和国家第一代领导人共过事,非常敬仰周老,在做学生时就读过周老的书,现在真想再花点时间复习一下历史,特别是世界历史。周谷城谦逊地说自己是个教书匠,一世就是拿粉笔,写的也主要是历史书。随即便陪江泽民同志走进书房,想找一本世界史借给江泽民同志。江泽民同志看着书架上的外文书,把书名一一念了出来。周谷城说:“您的英文、俄文和德文都很好啊!”江泽民同志说:“哪里!外文都是逼出来的,看科学技术资料常要用啊!”过了一段时间,周谷城和夫人到江泽民同志家去拜访。那天下午5点多钟,江泽民同志刚从外面回家,远远看见周谷城已在他家门口,就一路小跑赶过来,扶着周谷城的手臂说:“您是前辈,来看我真不敢当。”这以后,周谷城常说:江泽民同志重视知识分子,他自己就是一个能文能武、能工能理的知识分子嘛!
著名数学家苏步青教授学识渊博,江泽民同志经常向他请教。有一次,他看到关于模糊数学的论述,很感兴趣,打电话请教苏步青一些概念问题。苏步青作了回答,还寄了一本关于模糊数学及其应用的书籍给他,江泽民同志当即复信表示感谢。1988年,苏步青给江泽民同志写信,对学校工作发表了一些意见,江泽民同志接信后专程登门拜访,认真听取诉说,给他宽慰,帮他排解。苏步青夫人同苏老相濡以沫,终日操持家务,支持苏老的事业。一次她患病住院,苏步青寝食不安。江泽民同志闻讯,立即前去探望。江泽民同志不止一次地推崇物理学家谢希德教授是心灵美的典型,号召各界特别是妇女界向她学习。江泽民同志每次见到谢教授,总是起身上前同她握手,为她让座。在长期的交往中,谢教授深感江泽民同志平易近人,好友善交,因此敢于如实地在江泽民同志面前发表自己的意见和建议,而江泽民同志总是说谢教授使他兼听则明。
江泽民同志利用各种机会,接近科学家,与他们促膝谈心交朋友。有一次,在中科院上海分院专家招待所的大厅里,院方为27位有50年科学生涯的老科学家举行庆贺活动,他们中有德高望重的苏步青、钱伟长、严东生、李国豪等著名老科学家。那天,江泽民同志和朱镕基、吴邦国、曾庆红等市领导一起前往祝贺,向老科学家们表示敬意。江泽民同志在庆典上说:今天受表彰庆贺的老科学家都是新中国科学事业的奠基人和学科的带头人。新中国成立前后,他们克服困难,远涉重洋,先后返回祖国参加社会主义建设,长时期以来,为我国科学事业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并为科学事业造就了一大批新人。他们的功绩应当受到党和人民尊重。
对中青年专家,江泽民同志同样给予关注。在辞旧迎新之际,江泽民同志来到部分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中间,和他们欢聚一堂,参加迎春恳谈会,就当前改革开放中如何进一步调动科技力量的积极性深入展开讨论。中青年专家比较集中地对怎样看待和解决人才流动、怎样加强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联系等问题,各抒己见,思想活跃。江泽民同志在听了各方面意见后高兴地说,今后围着桌子互相谈心的活动应该经常进行,要提倡各个学科交叉启发思维的做法,这能带来积极的综合性效果。他又说,我从大家的谈话中受到很大启发。当今我们正处在世界技术迅速发展和知识更新的时期,搞科技工作也应更新观念,在技术上用己之长,补己之短。上海要充分开发智力资源,千方百计为人才成长、科学攻关、发明创新,创造良好社会环境。
江泽民同志对自己的同事、对自己的部下同样非常关心,支持他们的工作,也很看重同事之间的感情。对于江泽民同志支持副职大胆工作,谢丽娟至今感触颇深,她说:我清晰地记得江泽民同志在副市长分工会上的一席话:“每位副市长原则上根据分工各自负责,遇大事可提交市长办公会讨论决定,特别重要的则需提到市委常委会讨论……”这段话给予我的是与中共身份的其他副市长同样的信任与支持,我作为上海民主党派身份的副市长,在市长支持下,按身在其职谋其政的要求边学边干。我告诫自己,当官不称职,是要被人骂的。作为分管教育卫生民政等关乎民生工作的副市长,如果畏首畏尾,不求有功只求无过的话,不但于己有愧、于组织有愧,更对不起人民的选票。我虽然是一名参政党成员,只要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敢于迎难而上,就一定能使民众受益并取信于民。所以,凡遇到应该做好的事情,我都会尽心思索、尽力去完成。
在上海长期同江泽民同志共事的市委和市政府领导,都说江泽民同志对待部下很少发脾气,总是在很放松的谈心聊天中同他们交流,向他们提要求。曾经担任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后调到解放日报社任总编辑的丁锡满就深有感触。1989年1月24日,宣传系统在复兴公园举行迎春联欢会。那时联欢会一般规模不大,也不那么有气派。江泽民同志坐在会议室东首,看见丁锡满坐在西首,就来到他对面坐下。江泽民同志考虑要对新任总编辑的工作给予支持,他先问了报社的情况,然后说:报纸宣传要鼓劲,即使是批评,批评的结果也不要使人失去信心,而要振奋精神。这次谈话虽然事关办报方向问题,是个很严肃的主题,但是江泽民同志态度随和,举止亲切,就像朋友对朋友谈心,丁锡满深受感动,当时在场的人也颇有同感。
然而,江泽民同志对干部的要求也是很严格的。他非常强调岗位职责,强调工作规范,对大家提出的成熟的、合理的意见和建议,他都会采纳;对工作不到位的也会有批评;对于比较突出的问题,语气也会很严厉,市政府的同志说他们就看到江泽民同志发过一次大脾气。那是在1986年2月4日,《解放日报》发表一篇题为《上海工业生产创造历史同期最好水平》的报道,有关部门将全市1986年1月份工业总产值增长0。5%误写为增长5%,江泽民同志对此批评得很厉害。后来相关责任人为这件事专门写了检讨,很诚恳地承认了错误,江泽民同志也就原谅了他,再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了一番,江泽民同志不想让他背上思想包袱。江泽民同志很看重在工作中建立起来的感情,关心干部身体状况,谁住院治病他都会去探望,有的还不止探望一次。特别是副市长朱宗葆累倒发病成了植物人,江泽民同志经常去探望他,有人不理解,因为去多少次朱宗葆也不知道啊。江泽民同志有自己的想法,他说,我经常去可以使医院更重视对他的治疗。在江泽民同志的关心下,在漫长的治疗过程中,医院没有丝毫松懈。从院长到医生、护理工作者不辞辛劳、兢兢业业地提出一个又一个治疗方案并积极实施;护理人员夜以继日地精心护理。对此,朱宗葆夫人说,此情此景我永远铭记在心。江泽民同志在去中央工作后,还特意关照副市长叶公琦:“请照顾好朱家,我把照顾他们的责任托付给你了。”这个情况,朱宗葆夫人开始并不知道,直到十五六年以后,她才知道江泽民同志曾经有过这个交代,极为感动。时任副市长的倪天增,在中央党校学习时突发急病去世,那时江泽民同志已经是总书记了,当上海市政府请示他是否参加遗体告别仪式时,江泽民同志当即表示一定参加。他说:天增同志同我共事时配合得很好。一个星期前,他还到我这里来过,还照了不少相。他出事那一天,我还不相信,确认后我掉了3次眼泪。天增是个好同志,告别仪式我一定参加。
江泽民同志对市委和市政府机关干部既有严格要求,也有热情关怀,他非常肯定大家辛勤而又默默无闻的劳动。在他担任上海党政领导期间,每年都参加办公厅组织的迎春联欢活动,有时把机关干部家属也请来,一起欢庆春节,兴致勃勃观看大家自编自演的文娱节目,有时还亲自登台“露一手”。大家都知道江泽民同志会演奏多种乐器,兴致所至还引吭高歌一曲,或者指挥大家一起大合唱,《歌唱祖国》是他最喜欢唱的歌曲。1988年春节,在同市政府领导、机关干部和家属联欢时,江泽民同志把几位副市长召集起来,登台表演了小合唱《歌唱祖国》,演唱博得了大家阵阵喝彩声。
江泽民同志对离退休老同志关心、尊敬和要求并重,理解和关心老同志在政治上、思想上和生活上的需求,又非常注意发挥老同志作用。他要求市委办公厅,重要会议要请陈国栋、胡立教、汪道涵几位老领导列席,听取他们意见。他经常参加老干部联欢活动,到医院探望住院治疗的老同志,出席老干部工作会议,为老干部大学学员作报告。
1988年7月15日,江泽民同志到市顾问委员会同大家座谈,讨论上海经济工作、思想政治工作和改革等问题。他表示今后要经常到顾委来,一个季度或半年至少来1次;顾委老同志听到什么反映,或有什么建议,希望和他交换意见、交流看法,他可以随时来;市委有什么重大问题或重要决策,一定与顾委及时通气,征求大家意见。
江泽民同志确实这样做了,特别是他担任市委书记以后,更加注意倾听党内老同志意见。1988年9月9日,他召集30位离休老同志开座谈会,对物价、工资改革、住房改革、人民生活、党风和社会风气等大家关心的问题,听取意见和建议。与会的老同志也是敞开思想,畅谈体会,会议开了3个多小时仍意犹未尽,江泽民同志决定择日再开。9月23日,座谈会继续召开。江泽民同志深受老同志的精神感染,他热情肯定大家离休后仍然深切关心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责任感,真诚表示这样的座谈会要多开、常开,党和国家大事、大政方针,在职干部知道的也要让离休干部知道,对老同志反映的问题和提的意见,市委一定认真研究。江泽民同志注意发挥老同志作用,特别是在一些重大问题上和一些关键时刻积极依靠老同志,大家感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