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 1949年从内地去台湾后,到2005年我一直在台湾,没出过门,到今天我活了76岁没有去过外国。当时脚踏进大陆的第一感觉,是人比以前坏了。
记者:此话怎讲?
李敖:以前在北京买一样东西,我就看看不买,店员明明觉得我买不起,还为我倒一杯茶,那个时代的人温柔敦厚的。现在人都变了。我喜欢以前那种斯文。
■私人话题:
我没有传说中那么风流倜傥
记者:您的儿子李戡现在北大念书,他跟您有无提及北大的学习生活?
李敖:没有。我们俩挂钩太多对他也不好,那样会埋没他的努力。大家都认为老子英雄儿子好汉,其实儿子可以单独做好汉。
记者:您让儿子不在台湾,而是到大陆念书,有无“落叶归根”的情结在起作用?
李敖:“落叶归根”,落的应该是我这片叶子,不是我儿子。我让他来北大,可能隐含了我对台湾的抗议,隐含了未来大陆对年轻人的发展更好一点。
记者:您“审判美国”,有没有进行自我审判,压榨一下自己骨子里的“小”?
李敖:已经审判过了,我在“牛棚”的时候,五年四个月整天审判自己,时间够充足了。
记者:那自我审判的结果?
李敖:一般人都会随波逐流,我不肯随波逐流,也不肯一个人生闷气,也不肯敲桌子打板凳,也不肯跳河。我一个人每天工作16个小时,晚饭也不吃,辛辛苦苦的,快快乐乐的。
记者:没有“不怎么样的”?
李敖:不怎么样的,本来没有,后来害我身体动过一次手术,就变得真不怎么样了。
记者:您刚才提到每天工作16小时?
李敖:我从小就喜欢看书,我一边看书一边拆这个书,把书分好几块,资料一直跟着我走,所以我变得很渊博。看过的东西能够记住,也能够归纳到一起。方法不好的人看书,都是瞎看。
记者:内地有些出版物,关乎您的私生活,让人读来觉得您比较自私。
李敖:那些书不是我写的。有一本叫《李敖论男女》,整本都是假书,不是我写的。还有些别人写我的,我没话讲。关于我的这一部分,有些事情不是真的,是吹牛的。我跟女人的关系,没有别人所写的那样风流倜傥,没那事,我没那么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