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在一年多的批斗、审讯中,经常罚站、弯腰、请罪,多次搞“车轮战”,其中一次长达三天三夜。还多次把许光达同志搞到外单位去游斗。许光达同志被整得昏厥过去,经医生抢救后继续审讯。”
本文摘自《党史文苑》2008年第9期 作者:李意根 原题为:大将许光达的“文革”岁月
许光达,1908年生,湖南长沙人。先后任装甲兵司令员、国防部副部长、中共八届中央委员。1955年被授予大将军衔,获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作为共和国开国大将,作为在共和国武装力量发展过程中有着重要建树、功勋卓著的一位革命家和军事家,那不容侵犯的神圣与庄严,却在十年“文革”的浩劫中被亵渎了……
1966年,风云突变风暴起
1966年9月,率中国军事代表团去欧洲访问的许光达一行回到北京。机声隆隆,相伴着高音喇叭的叫喊声,“打倒资产阶级司令部”、“打倒中国最大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声音格外刺耳,机场四处也贴满了红红绿绿的标语。看到这些,许光达一行神情漠然,谁也没有吭声。
回到家中,许光达不像往日出访归来那样高兴,而是闷闷不乐的,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想着什么。当高声喇叭里“打倒刘少奇”、“打倒邓小平”的吼叫声再次传来的时候,许光达拍桌而起,一股怒火冲了出来。他不停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等怒气渐渐平息后,他又坐下来,向妻子邹靖华打听道:“最近还听到一些老同志的消息吗?”邹靖华说:“最近外面风传贺龙和彭真搞‘二月兵变’……”说完,邹靖华拿出几张红卫兵小报递给许光达。
许光达接过小报一看,上面有7月27日康生的讲话摘录:“今年二月,北京市彭真这个大黑帮,他们策划政变!”“贺龙私自调动军队搞‘二月兵变’,在北京郊区修了碉堡。”
“胡扯!”许光达十分气愤,把小报一扔,“什么‘二月兵变’,这事我清楚。”原来,1966年春北京军区从外地调了一个团给北京卫戍区,主要是承担民兵训练、维护社会治安的任务。卫戍区曾为此到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等高校借房子给部队暂住,学校没同意。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变成“二月兵变”,还把彭真、贺龙硬扯进去呢?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时,许延滨、沈燕和曾正魁回来了。许延滨是许光达的独生子,此时是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的学生,同红卫兵串联,回到了北京;曾正魁是北京钢铁学院的学生,许延滨的未婚妻;沈燕是许光达的养女,正在北京外国语学院学习。刚才,他们到北京大学看了大字报,又发现了不少新闻,见许光达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向他讲述起红卫兵的“战果”来。
许光达皱着眉,打断他们的话题:“在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会有两个司令部吗?你们天天喊‘造反有理’,造谁的反?你们年轻,见过的事少。凡事要多动脑子,多问几个为什么!”
听许光达一说,三个青年刚才的那股热情一下给问没了。在以后的岁月中,他们再也没有去参加红卫兵的“造反”运动了。
尽管许光达不让孩子们看大字报,但他自己却只能从大字报上了解社会动向。原来,许光达虽为中央委员,却很少看见中央文件,也很少参加中央会议。
随着运动的深入,一向庄严的装甲兵机关大院,也开始受到红卫兵的冲击。大院内,机关办公楼下到处贴满了大字报,不同派系的人不分黑夜白天,也不顾饥饿与疲劳,无休止地辩论着,争吵着。
11月28日,工程兵学院的红卫兵派出代表来到装甲兵机关,找到许光达,提出要和装甲兵的造反派们一起,在院内开批判大会。红卫兵提出要批斗装甲兵黄政委(黄是刚从工程兵调来的),他们说黄政委在工程兵学院工作期间,生活作风不检点,有不少三反言行,过去没有人敢惹,现在机会来了,也该清算他的问题,还坚持要在批判大会上给他戴高帽子、挂牌子。
许光达说:“会可以开,有意见可以提嘛,注意大的问题,至于生活作风,我们党委会可以开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