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拆运期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拆运工作开始后,就有少数境外记者在三亚一带活动。双方在谈判中商定,飞机拆运工作不对外公开,双方还承诺不接受媒体采访。但奇怪的是,拆运工作开始不久,互联网上就开始出现EP—3拆卸现场的照片。而且,随着拆卸工作的进展,照片不断更新。显然是有人在现场跟踪拍摄。我们不得不提醒美方拆解小组的人员自律,以防止类似事件继续发生。
斗而不破寻转圜
“撞机事件”虽然使中美关系受到影响,但双方必须考虑如何从长远出发,放眼未来,保持中美关系的健康、稳定发展。
这段时间我也在思考,在“撞机事件”妥善处理之后,如何才能切实推动中美关系得到改善。我感到要实现这一目标,需要与美国国务卿鲍威尔建立密切联系。
鲍威尔是2001年1月20日就任美国国务卿的。他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非洲裔国务卿。2000年12月获悉他被布什总统提名为国务卿的消息后,我就给他发去了贺电。
我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他,但知道他在美国颇负盛名。他是牙买加非洲裔移民的后代,行伍出身,曾两次参加越战,担任过里根政府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老布什及克林顿政府的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官拜四星上将。由于在第一次海湾战争中的出色表现,鲍威尔成为美国人心目中的英雄。
据美国媒体和一些专家学者说,在布什政府中,鲍威尔属温和务实派,对发展对华关系总体持积极态度。
当时,中美关系虽然因“撞机事件”受到一定影响,但从大的方面看,两国在许多重大国际和地区问题上有着共同利益,需要合作,因此双方始终保持着沟通和协调。即使是在处理“撞机事件”期间,我也两次与鲍威尔就伊拉克问题互致信函。
外交往往是这样,该斗争就斗争,该合作就合作,不能因为有斗争就不合作,也不能因为有合作就不斗争。不管斗争还是合作,都只是手段,根本目的还是维护国家利益。
2001年6月28日,美方向我们提出,鲍威尔国务卿希望和我通话,谈伊拉克问题。这是我和鲍威尔的首次通话。
现在,大家对领导人之间的通话都习以为常了。但当时,“电话外交”并不普遍。那时候,外交上的沟通和交流大多是通过互致信函、照会,或通过驻外使节进行,领导人之间的电话沟通很少。所以,通一次话就显得很重要。我感觉应该抓住这一难得机会,推动鲍威尔在双边关系上往前走。
双方简短寒暄后,鲍威尔就直奔主题,开门见山地谈起伊拉克问题,说是要争取中方支持美方提出的针对伊拉克的“审查物品清单”系美、英对伊拉克实施“精明制裁”的核心部分,旨在限制伊拉克军品和军民两用品进口等。,并希望中方在安理会做出积极表态。
我阐明了中方在伊拉克问题上的原则立场。之后,我就中美关系讲了一段话。
我对他说,前一段时间,中美关系遭遇了困难。中方重视中美关系,希望与美方开展建设性合作。10月份,亚太经合组织(APEC)领导人非正式会议将在上海举行,我们愿与美方一道,为两国元首在APEC会议期间会晤及布什总统访问北京做好各项准备,推动两国关系健康、稳定地发展。
鲍威尔对此做出了积极回应。他表示完全同意我的观点,愿与我保持密切联系。他说,前一段两国关系中出现的困难已成为过去。他期待着在7月出席河内东盟地区论坛外长会期间同我会晤,并期待着陪同布什总统于秋天访华。
钱其琛副总理3月份访问美国时,鲍威尔曾表示接受中方的访华邀请。我重申欢迎鲍威尔在河内会晤后访华,他再次欣然接受。
青山不遮东流水
7月4日是美国的“独立日”,也就是美国国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