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1968年春末,毛主席已当着张春桥的面指示说:炮打“无事”,毛主席说:“北京不是有个谢富治嘛,学生炮打他,他对学生讲‘无事’。那些学生就炮打不下去了”。张春桥封锁毛主席关于炮打“无事”的谈话。欺上瞒下、另搞一套。
文章摘自《炎黄春秋》2011年第1期 作者:卞权 原题为《池东明炮打张春桥》
1967年1月28日,上海发生了震动全市、全国,惊动毛泽东的“1·28”首次炮打张春桥事件。斗转星移,至今已43年过去。当年参与这一事件的红卫兵上海市大专院校革命委员会(红革会)的学生们,现在都是年近古稀的老人了。
历史潮流将他涌上涛头
池东明因参与组织“1·28”炮打事件,并策动2月2日凌晨震动上海的声势浩大的炮轰张春桥示威游行,被迫害致死已40载了。他的遗书我保存至今(绝笔于1970年6月26日),依然不忍卒读……
池东明,上海师院(今师大)中文系63级1班学生,是我同班、同桌同学,院学生会秘书长。“文革”中,系师院“红革会”第一召集人,“风华正茂”战斗队战鹰飞将军兵团负责人,人称“战鹰”。1941年,他出生在福建历史文化古城泉州,从小家境贫寒,要过饭、做过小工。父母年轻时,逃奔上海糊口,一家人挤在南市狭小的棚户里。其父为人挑担做脚夫,其母为人家洗衣裳、做针线活儿当佣人。父亲劳累患下重病后,穷困无奈只得把东明的妹妹送人。池东明初中没念满,就进厂当了工人,业余喜览群书。1960年报名参军,入伍东海舰队安业民炮班。安业民牺牲后,他接替烈士当了炮班班长,成为福建前线海岸炮的炮手。(真没料到几年后他又成为一名炮打张春桥的神炮手!)1963年,考入上海师院中文系。他的散文写得清丽不俗,我曾拜读他发表在《解放军报》、《海军报》上的华章。由于都痴迷文学写作,我们很是投缘。东明原本是要调到《海军报》工作的,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部队推荐考大学。他平时节衣缩食但买起书来从不吝惜,一次听我说徐家汇书店只剩下最后一套《莎士比亚全集》了,他放弃午休,顶着酷暑烈日,从漕河泾骑车买了回来,满脸欢笑如获至宝。
1966年6月30日,我们从松江社教前线奉调回校投入运动。“文革”初期,上海高校系统正在巡回公演《大学风云》,这是一部反映1957年在学生中抓右派的大型话剧。中文系党总支书记。原是1957年的“反右”英雄。他以历史见证人的身份发出警告:“凡是运动中,大字报写得越多的学生,后来个个划为右派!,’他凭老经验误认为“文革”是“反右”的重复,将火“往下烧”。布置党团支部成员和政治辅导员日夜盯梢学生行踪,记黑日志,排“左、中、右”黑名单,准备运动后期抓右派、封“左”派。
不料,在我们63级1班发生了一起震怒人心的事件:一位家在奉贤农村的同学,周末回家返校,发现床下的箱子被人撬开过。经过全班排查摸访,竟是班团支部一个委员,趁周末宿舍无人,用螺丝刀旋开箱子,偷抄这个农村同学的日记,向系总支打小报告。这无异于特务行径,激怒了大多数同学!东明和我及程卫军,联络发动全班共青团员,在东部草地上讨论了三晚上,决定罢免原支部成员。当时系里非常紧张,每晚派政治辅导员和运动联络员旁听,由于《人民日报》社论明确提出学生革命的“大方向始终是正确的”,所以系党总支束手无策。结果我们把罢免旧支委,成立新支委的大红布告,贴在了西部大食堂的大门口,一时轰动全院。当党委抛出马茂元教授等一批学术权威,掀起一股“斗鬼风”时,池东明对照中央文件,对兵团战士们说:“这是党委转移运动目标。再说,要我们学生斗老师,我不干!”池东明思维敏捷,语言幽默干练,是位辩才。一次大辩论中,他登台为观点相反的某同学“辩护”说:“首先,我认为某某的发言,至少有百分之五十是真理,应当给予充分肯定!”人们傻眼了。他故意停了一下,然后一字一顿地说:“因为——那百分之五十,他全部引用了马克思的话!”顿时,“哗”地爆发了一阵热烈的掌声11966年10月,随着串联各地的红卫兵陆续返校,经过运动的几番分合,师院红卫兵联合大队,集体加入市红革会,池东明当选师院红革会勤务组第一召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