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台湾保钓运动资料图片。(供图:张钓凯)
当“新希望”变成“没希望”
我还好,考取了台大哲学系。我一进台大就参加了台大“自觉运动”社团,他们有一个刊物叫做《新希望》,一个学期出两期。我大一下学期就接任《新希望》的主编。当时一些同学非常热心,讨论这个问题、讨论那个问题、讨论中国前途。很肤浅,也很幼稚。
讨论来讨论去,我们觉得中国的前途必须重新回到新文化运动时的两句口号———“科学”与“民主”。所以我们就提出“重新扛起科学与民主的大旗”,这篇社论是我写的。我们也介绍了一些国外自由主义和民主理论的东西,刊登了当时《自由中国》主笔、也是我老师殷海光的文章。在这种情况下,受到台湾当局的注意,《新希望》就被学校取缔了。“新希望”就变成“没希望”了。大家那种苦闷,可以理解。
《新希望》取缔之后,我们也陆续毕业了。林孝信到美国去。他是我们这一代的圣人,我们称他“和尚”。他在学校物理系读书,剃个大光头。他到美国之后,同学写信来讲,说“和尚”化缘了,暑假里开个破车子,然后全美去化缘。10元、20元、50元,多少不拘,要创办《科学月刊》。他带着一些理工科的同学,跟《新生报》的儿童月刊交涉,把儿童月刊的版面拿下来,做科学月刊———不是扛起科学与民主的大旗吗?就把课堂上知道的一些科学理论和常识介绍给中学生。当时资讯没有这么发达,大概最快的资讯还是来自于课堂、教科书。
我为什么要讲这个呢?因为后来“钓鱼台运动”在美国的发展,和《科学月刊》有关。《科学月刊》也不是一两个人能办的,他们在美国大学校区里有很多编辑小组。这些台湾来的理工科学生,在美国各个校园区组成一个个编辑小组。他们怎么联系呢?要写些什么文章也不能重复啊!所以他们另外出了一个《科月通讯》。搞运动没有组织是没办法发动的,这就形成一个组织网。
我念研究所时,也参与了一个刊物。台大心理系的邓维桢拽着一些学文法科的同学,创办了《大学杂志》。按照台湾乡下的习惯,邓维桢毕业以后,他家里给了他一笔钱到台北创业,他就办了一个《大学杂志》。这个杂志后来办不下去了,赔到没有办法,几经接手,后来改组,杨国枢担任总编辑、陈少廷担任社长、邱宏达担任名誉社长。后来在“保钓”运动中,邱宏达等人写了大量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