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十年来掺和了无数次学运的活动家,此时真是口若悬河。他唾沫横飞,滔滔不绝,说的都是歪理,但这些歪理确实一时都难以辩驳。吴醒亚、潘公展气得几乎七窍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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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始终冷眼旁观的吴铁城,打断了任觉五的长篇讲话。他口气淡然地说了一句:“这是在我上海的地界上……觉五,你的人先撤出暨南学堂。” 本文来自织梦
比起吴醒亚咄咄逼人的质问,这个不温不火的表态,却让任觉五骄气尽失。显然,作为民国元老、黄埔前辈,原打算做不偏不倚调停人的吴铁城,被任觉五的狂妄激怒了。倘若不答应撤出、息事宁人的话,吴铁城会出动上海警备部队或上海警察吗?几十个失业军人、几百名学生,欺负CC系学生是绰绰有余了,但这些乌合之众,是成千上万训练有素的军警的对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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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登时逆转。在故作沉吟后,任觉五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大度地表示,既然吴铁城开口了,“晚辈还能不照办”?许多争议由来已久,可以从容谈判,他这就打电话通知真如镇方面撤围、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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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打出去了。潘公展烟熏火燎,赶忙知会CC系人员出动医生、送去食品。他并且亲自前往暨南大学,慰问伤员并安抚受惊吓的教授、学生。谈判告一段落了,当天中午,吴铁城做东宴请任觉五以及吴醒亚,虽然一方心怀鬼胎,一方依旧气愤难平,但场面好歹张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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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中午,从饭店出来后,喝了一肚子白酒的任觉五,终于把戴了小半天的面具抹掉了。当着刘炳藜、肖作霖的面,他喃喃咒骂、一肚子牢骚。他们又来到暨南大学,在百余名CC系学生充满敌意的目光中,二十几个失业军人偃旗息鼓,灰溜溜地踏上了返回南京的火车。 内容来自dedecms
“这里是上海?这里是上海?……他龟儿子,在上海的地界上招呼不起你们。南京呢?南京能不能?” dedecm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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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京当夜,在蜀陕饭店里,二十几个大汉又灌了一通老酒。这顿酒喝得可谓沉闷之极,两桌人都如同霜打的茄子,提不起丝毫精神。酒酣脸热处,任觉五一掼酒杯,招呼其他人继续喝酒,自己却带了六七个人,分坐两部车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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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驶往复成桥中央政治学校。对这所著名学府、中国近代党团的象征,任觉五有着近乎刻骨铭心的怨恨。在这里,他首次遭遇了来自CC系的挫败。 织梦好,好织梦
还在1932年初夏,中央政治学校大学部首期235名学员毕业前夕,革青会即已在这里设立了第一个分会。滕杰后来谈到,“以叶简修为队长,该年政大有一百多位参加了革青会。也因此功劳,叶被派往广东工作”。而在叶简修离任后,任觉五即以总会书记的身份,兼任了该分会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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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革青会的开山之作,任觉五异常重视这个分会。但,几乎是叶简修刚刚离任,CC系就觉察了蓝衣社的活动。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何况这是CC系的心腹之地?他们很快调来了一个中统特工小组,在该校明察暗访;几天之后,百余名学生一一水落石出了。当年夏秋,他们有的被除名,有的被发配到边远地区当差,还有一些人告职无门,长年累月地坐起了冷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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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手震慑了众多学生。从此以后,政治学校变得针插不下,水泼不进,再也没有蓝衣社活动的余地了。革青会的第一个分会,就这样无形地解体了。为此,贺衷寒厉声训斥了任觉五,“使团体遭遇成立以来未有之失败”…… 本文来自织梦
又何止于此?这一年秋冬,众多失业学生涌进任觉五的办公室,纷纷要求安置。任觉五有苦难言、焦头烂额:南京失业军官尚且成堆,他又哪里安置得了这些“私生子”?他只好不断推诿,最后闭门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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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那些失业学生!他们大多是小弄巷里的出色子弟,靠着父母的辛劳、自己的勤奋,好不容易才在这所象征着前程、权力的学堂,取得了一席之地。寒暑假回家时,他们面对着乡亲邻居的啧啧赞叹,乃至自己父母对将要“为官作宰”子弟的小心翼翼。他们也以为自己能光宗耀祖、出人头地,但被CC系视为叛徒后,他们面对的却是走投无路的南京。 copyright dedecms
在这种情况下,当CC系又略略打开自己的门缝、让他们戴罪立功时,几十人无不奔走相告。他们又回到了CC系的阵营。而经过这么一个来回,他们对蓝衣社、任觉五愈发敌视起来…… dedecms.com
新仇旧恨,使任觉五显得满腔怨毒。这个晚上,他命令他的六七个人潜入学校,“抓几个叛徒回去”。 dedecms.com
“三党员命案”就这么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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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三党员命案”,指的是三名蹊跷死去的中央政治学校学生。大约6月初,政校即已觉察三名学生的失踪;几天后,在一处废弃了的郊外仓库里,有人发现了三具已经发臭的尸体。消息传出后,大批警察、记者与CC系成员蜂拥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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