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今年是新中国成立60周年，我们请来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大学第一个经济学博士后。李义平老师，李老师，你好。（10: 36）
 
李义平：你好。（10: 38）
 
主持人：今年是新中国成立30周年，回首60年的历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初步建立，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而我国民营经济的发展贯穿整个市场经济体制建设历程。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凡民营经济发达的地方，市场经济就发达，整个世界概莫能外。但近年民营经济发展遭遇各区域模式不同的寒流，这背后何尝不是市场经济体制建设阻滞之表征？回收这30年咱们改革开放，您对民营经济发展的总体评价是什么？（10: 39）
 
李义平：改革开放30年民营经济的发展是从没有到有，是伴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而发展的。正如主持人刚才所说的，在当代中国，凡是民营经济发达的地区市场经济就发达，民营经济的发展大概应该分为这么几个阶段，80年代率先下海的基本上都是体制外的。第二阶段有一批从国有企业下海的，这大概是92年。到了现在有很多海外学生归来的直接从事民营企业的，所以他的人员构成已经越来越新颖，越来越全面，而且民营经济在中国整个经济发展过程中对GDP贡献已经超过一半的比例，所以民营经济对中国市场经济的发展贡献很大的。（10: 39）
 
主持人：李老师你刚才提到，经过这些年发展民营经济成长越来越丰富，现在到底什么叫做民营经济？因为现在可能有不同的观点，有的认为民营经济就是私营经济，也有人认为民营经济相对于就是国有制经济，您怎么认为这两种观点？（10: 39）
 
李义平：什么叫民营企业或者民营经济，应当说民营企业一直没有一个准确的大家都统一的看法。大家主要的认为，民营企业绝大多数指的是产权私有的，是民有民营的。另外一部分人还认为，除了我们刚才所说的内容之外，还包括国有企业是国有的，可以采取民营的方式经营，于是我们可以说成一个广义的民营企业或者狭义的民营企业，狭义指产权是老百姓的，是私人的，也是老百姓自己经营的，广义既包括这一部分，也包括国有民营的。（10: 39）
 
主持人：您说到两个一个是民有民营一个国有民营，但是从咱们发展来看最初民有民营比较多，到后来才有国有民营，就是所谓混合制企业，您觉得民营经济这些年大概发展分成几个阶段，有什么标志性的事件没有？（10: 39）
 
李义平：最显著的特征，80年代参与都是体制外的人，92年开始他的显著特点应当是从体制内下海的，我认为是中诚信集团老总，他原来是国有研究室的，从国有研究室下海。还有我认识周鹏荣也是中南海研究室的，他搞的一个咨询公司，到了当代年有很多从国外学生规定，有一些高新技术产业领域，应当说他们的显著特点是他们所从事的产业，他们人员构成，他们所主的阶段，他们的目的也不一样。80年代为了生存，90年代下海的人觉得在体制内不能实现他的价值，想到体制外充分实现他的价值。到了当代很多背景已经是市场经济了，从海外规定他们觉得搞企业更有成就，所以他们的追求可能都不一样。（10: 39）
 
主持人：您刚刚提到92年，92年那时候比较关键的事就是邓小平南巡，这个事对民营经济起到什么意义？（10: 39）
 
李义平：邓小平南巡大概有这么几个说法，一个是发展才是硬道理，一个是三个有利于，有利于国有经济发展，有利于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等等。还有一个是市场经济资本主义能搞，社会主义也能搞。从搞市场经济出发，所有这些都给民营经济是一个利好的消息，都是一个春天，应该说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可以说中国市场经济春天来，也可以说民营经济的春天也来了。（10: 39）
 
主持人：90年大家对姓资姓社是有争论的。（10: 39）
 
李义平：现在姓资姓社争论早就过了，还有少数人抓住这个东西，自从邓小平南巡讲话之后，自从民营经济对中国经济做出巨大贡献之后，自从江泽民同志三个代表，其实姓资姓社的问题已经解决了。（10: 39）
 
李义平：现在姓资姓社争论早就过了，还有少数人抓住这个东西，自从邓小平南巡讲话之后，自从民营经济对中国经济做出巨大贡献之后，自从江泽民同志三个代表，其实姓资姓社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凡是市场经济发达的国家经济就发达，全世界都是这样。在当代中国市场经济发展有这么集中形式构成，一种是私营企业的发展，典型就是浙江模式，十五大召开之前中共中央政策研究室派人调研浙江的情况。包括美国财政议长鲍威尔对中国浙江的形式都非常关注，李长春同志曾经有一个概括，他说浙江经济是老天爷经济，所以他的品牌是自己的，所以浙江是藏富于老百姓，通过发展民营经济的模式发展起来的。第二种，通过吸引外资的模式发展市场经济，典型的是江苏，当然混到一块儿有广东、上海、福建。还有一种是国有企业改造的比较好，农业产业化做的比较好的，要说就是山东，像海信原来都是国有企业，他改造的比较好。诸城是卖光了搞了一个民营企业，通过卖光的形式搞民营企业，还有通过对当年松南模式，集体所有制模式进行改制。（10: 48）
 
主持人：您提到几种模式，目前咱们全国到底有几种模式呢？您刚才提到一个山东模式，一个江苏模式，一个浙江模式。（10: 48）
 
李义平：我是说他们通过不同的路径步入市场经济的，但是和当年温州模式和苏州模式不一样，温州模式指民营经济，通过民营经济发展经济，那时候每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另外一种是集体企业，乡镇企业、苏南模式。但是事实证明，民营经济温州模式更有生命力，90年代末苏南模式经过改造已经不存在了，这是他们原来讲的一种模式。我刚才讲是中国市场经济发展的模式，一种通过民私营经济的发展步入市场经济，典型的就是浙江模式。另外是吸引外资步入市场经济，典型的是江苏的做法。另外通过对国有企业的改造，同时农业产业化，同时也发展民营经济，这应当算山东的模式。（10: 48）
 
主持人：我刚才也提到咱们现在有很多区域有不同的发展模式，您刚才提到有江苏、山东，好像咱们珠江三角洲也有自己的特点。（10: 48）
 
李义平：我曾经把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环渤海地区做过一个比较，我觉得这个比较很有意思。珠江三角洲范围不大，文化上互相认同是一种经商的传统，有很多海外关系靠产业的纽带，靠市场的力量，主要是民营企业，主要是外资去培植资源。所以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自觉不自觉的形成一个珠江三角洲，他的典型特点就是民营的，外资的，靠市场配置资源。另外上世纪九十年代形成一个长江三角洲上海、浙江、江苏。上海是中国市场经济在解放前就发展最到位的，江苏和浙江是中国改革开放的两种模式的发源地，所以这么三个地方很快走成一个长江三角洲，他们依然是靠着市场的力量，靠着产业的纽带。环渤海地区很大了，包括山东、山西、河北、辽宁、内蒙、北京市、天津市，原来计划经济发展比较到位，市场经济力量渗入不多，主要靠政府配置资源，所以在这个地方环渤海地区很大程度上还是一个口号，还没有真正形成像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10: 48）
 
主持人：您刚才提到天津大家会提到一个典范的大粗装，大家都平均分配，那时候经济发展很破，好像是93年之后开始转制，把他们当时公有的企业转成民营的，或者是国有民营的一种形式。但是现在我看到相关报告，好像这样转完了之后当地会存在一些国有资产流失和贫富分化的情况，国资流失以及贫富分化是不是市场经济必然带来的结果？（10: 48）
 
李义平：这里面有一个怎么样看待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由于国有资产的产权式国有的，没有个人化，没有人需要寻找代理人，比如说招聘一个经理代表全国人民国有企业，因为国有企业是全国人民的，全国人民又不能直接关，所以是多重的委托代理关系，这个委托代理关系发展到后来，委托人和代理人是不一样的，所以经常有代理人把老板的财产给卖了，还卖的便宜，卖给他自己了，跟厂家说明我们应当明确产权。另外真正值钱的是无形资产，看它的未来增值能力，要有一个市场的评价，如果市场评价很好的话，像青皮这个品牌市场评价比较好，清华大学如果作为一个国有企业，清华大学这四个字就值钱，可能品牌就好，未来买了增值，人们会出很多钱务如果无形资产没有你还信卖很高的价钱就卖不了，人们认为这是一个国有资产的流失，实际上这是市场化的评价评少了。前面打工的经理们把老板的财产卖了便宜，这个确实有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这个有产权监督的问题。（10: 48）
 
主持人：您觉得这种监督或者防范它的流失是市场经济必备的一些制度吗？（10: 49）
 
李义平：真正的市场经济流失的少和多，你看一下典型的美国、英国的市场经济，因为他国有的比例本来就少，私有的和民营他会自己监督，像温州很多民营企业很难流失，他监督的很到位。真正的市场经济各种法律也比较到位，很多东西是透明的，比如说招聘、拍卖很多都是透明的，他不存在私下操作的问题。另外他还有一个诚信问题，有一个职业经理人操守问题，我们发展的过程中这些都处在一个健全过程中，特别是打工者卖老板的财产还卖的便宜，还卖给他们自己的现象。所以国家紧急叫停，这种现象确实存在，也存在像我刚才所讲的本来不值那么多钱，无形资产可能不存在，你自己一厢情愿想卖那么高，你可以卖的高，如果市场评价比你还高你更挣钱了，如果市场评价你没有无形资产，你不能增值的话价钱就低，这种现象从经济学上讲不应当叫做流失。（10: 49）
 
主持人：您对于贫富分化的问题怎么看？（10: 49）
 
李义平：我们应该看一下什么叫贫富分化？我们当中进行的改革，就是因为平均主义，就是因为大锅饭，企业吃国家的大锅饭，劳动者吃企业的大锅饭，搞的我们整个国民经济没有效果，从这个意义讲我们改革出发点就是为了效率，为了效率我们必须打破平均主义，打破平均主义肯定有贫富之间的差别，邓小平讲平均不是社会主义，邓小平讲一部分人先富然后共同富裕。从市场经济来看，市场经济给每个人提供相等的机会，每个人的能力不一样，所以最终肯定有这个分化和差距。（10: 49）

 
李义平：平均的问题看怎么样叫平均？有两种平均，一种是我们讲分配的平均。另外一种平均是机会相等，我们现在很多贫富分化都是机会不均等，比如说国有垄断企业你不能进入，他垄断利润，他挣的钱很多，这些行业你不能进去，于是挣的钱就少，这可能是一个分化，这个分化大家没有注意到，大家光讲分配上的分化，其实这个分化某种程度上的分化，贫富差距的拉开是市场经济的必然要求。中国人为什么不能容忍这一点，因为中国历史上的自然经济再加上计划经济追求这个平等。我们现在已经是市场经济了，我们一方面不要这个差距拉的太大，另外一方面我们应当告诉人民群众，适当合适的差距可能是市场经济下的常态，是市场经济有效率的源泉。但是我们绝对杜绝腐化，歪门邪道的。（10: 55）
 
主持人：反对腐败不能单靠市场经济，咱们得靠相关的法制社会完成。（10: 55）
 
李义平：对。（10: 56）
 
主持人：这里有一个网友提问，您刚才提到我们现在不公平除了收入分配不公平，实际上在机会上也可能存在这样的不公平，像我们民营企业和国有企业可能在获取生产资源这方面存在一些不公平的现象。这位网友说中国民营企业到底处在什么样的地位？为什么国家对很多领域对外资可以开放，但是对民营企业不开放？（10: 56）
 
李义平：中国当年最初对外资开放的时候，因为我们没有资本，我们也没有技术，希望人家外资能够把资本带进来，希望人家外资能够把技术带进来。中国的民营企业应当说对中国经济做出了无与伦比的贡献，在未来发展过程中民营经济这种伟大的意义无论怎么样顾忌都是不过分的。但是中国党的文件，以社会为代表对民营经济的认可和认同是有一个过程的。原来认为民营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一种补充，后来认为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一个组成部分，再后来才有了非公经济。（10: 56）
 
主持人：05年有一个非公经济36条，把电力、电信以前国有企业垄断的让民营企业进来，您觉得对非公经济36条对以后起到的效果怎么样？（10: 56）
 
李义平：非公经济36条是一个很好的文件，一个很好的期盼。但是在实现过程中由于各个利益集团，那是国务院的文件，但是具体哪个领域，还有各个部门的文件，实际上有很多领域不能进入，还是国有企业高度垄断。国有企业高度垄断，可能是垄断利润，垄断高价，比如说中国电信，人家市场经济让所有的东西越来越便宜，让所有老百姓能享受，你想挣钱就创新，就是经济学上所讲你率先取得超额利润，然后平均，所有老百姓能用得起。凡是垄断很少创新，他不让民营企业进来，一旦放开了像马克思经济学上讲平均利润，他的前提条件是各种企业，各种资本自由进入然后再平均，平均对老百姓是好的。36条是好的，但是由于部门利益，部门的法规它的效果不是很好。（10: 56）

 
主持人：这有一个网友提一个比较有意思的问题，他说国有经济和民营企业中有没有矛盾和冲突？（10: 56）
 
李义平：国有经济和民营经济之间既有矛盾也有一致的地方。比如说他都是想把中国经济做大，虽然他们主观上为自己，但是客观上，比如说比尔盖茨他是想自己挣钱，但是他创造的产业为人类做出很大的贡献。比如说吉利造的汽车都是对社会做出了贡献，社会需要他的产品，需要他的服务，美国经济没有多少，他们依然可以使这个地方和国家经济强大起来，从这一点出发他们和国有经济的目的、取向是一样的，国有企业也应当是这个目标。但是他们又有矛盾的地方，把国有企业本身作为一个目标，我说一个把发展经济作为目标，一个是把国有经济存在本身作为一个目标，这两个目标是不一样的，如果把发展国有经济作为目标，和民营经济也有矛盾。（10: 56）
 
主持人：改革开放初期民营经济采取的方式是国退民进，让很多企业转制向民营经济发展。近几年国进民退的现象越来越明显，您怎么看待这种现象？（11: 18）
 
李义平：95年的时候国退民进，包括十五大，那时候国有企业没有效率，那时候国有企业效率不好，民营企业效率非常好。我们改革的一个取向就是市场经济，我们国有资产数量有限，散在各种漫长的曲线上，于是提出了国退民进，四两拨千斤这么一种方式，这是当时既是一种现实也是一种必要的政策取向。发展到现在，其实也有你刚才说的现象，国有企业很多单位，很多产业领域成为一种垄断的趋势，而且银行贷款已经支持着国有企业，这就使得虽然我们在理论上和文件上肯定民营经济36条在各个领域比较全面的进入，但是实际上民营经济在融资的方方面面越来越难了。（11: 19）

 
主持人：也就是说现在咱们民营经济实际上已经发展到一个瓶颈的时期，现在最大的，或者最本质的困难在什么地方？民营经济怎么样才能发展起来？（11: 19）
 
李义平：这个困难的原因是方方面面的，现在遇到最大的挑战，最显著的是广东、浙江、江苏那边的民营经济，他们这样的民营企业很多都是市场在外面，有的原材料也在外面。随着原材料价格的上涨，随着人民币的升值，你不升值美元贬值就是你升值。随着全球经济，随着美国次级债危机作为一个信号的放缓，特别是从紧的货币政策，使民营企业融资很难，产生销售更难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经济发展两头在外的战略本身就受到了挑战。另外民营企业基本上来料加工，创新方面和无形资产方面也存在着问题。再加上我们从紧的货币政策，或者说不主要是面对民营企业，因为民营企业是房地产、政府部门的投资，他主要是对着这些的，但是民营企业首当其冲冲击更大，稍微货币政策贷款额度率先是贷给国有企业，民营企业贷的额度很小，所以民营企业现在处境是艰难的，如果民营企业处境依然这么艰难对中国经济影响是很大的。（11: 19）
 
主持人：现在遇到的困难可能跟今年或者世界的经济形势，以及我国宏观调控政策有关系。前一段时间中央企业相关部门去民营企业比较发达的浙江、广东那边调研，如果看到这样的举动是不是表示政府有可能采取一个什么样的举措？（11: 19）
 
李义平：浙江、广东联名给国务院发展中心、发改委写报告，因为他们企业现在经营状态非常之差，很多企业都关闭了、倒闭了，转移了，因为这些地方恰恰是经济最发达的地区，这些地方的经济出现了问题，我们拿什么钱振兴东北、西部开发，奥运，你想想能挣钱的地方也就这么些地方。所以党中央、国务院召集去那个地方视察，温家宝去了，王岐山去了，包括李克强也到下面视察，说明最近民营经济的发展确实遇到了问题，这个问题不仅仅是民营企业的问题，涉及到整个国民经济发展的问题。我相信他们调研之后，会采取一些能够促进民营企业发展的措施。（11: 19）
 
主持人：是不是咱们这次也应该对温州模式和山东模式，他们的发展模式进行一个反思呢？因为通过这一次可以看得出来这些地方的民营企业他们抗风险能力比较差，或者他们核心竞争力不是特别的强，一旦外界有什么样波动的话，他们可能会抵御不住，出现不太好的情况。（11: 19）
 
李义平：他涉及到我们整个经济发展的模式，两头在外，原材料在外，市场在外，以廉价的劳动力为前提。这个模式存在的前提是劳动力确实便宜，原材料确实便宜，世界的经济发展很好，来料加工能够卖出去。如果这些条件都不存在了，这个模式本身就存在了问题，劳动力是昂贵的，人民币升值，原材料上涨，整个国民经济放缓了，这样以来这个模式就碰到了问题。如果讲到创新，再加上很多民营企业是来料加工的，有的有品牌，有的有品牌的日子好过一点。再加上我们国内从紧的货币政策，民营企业贷不到款，融资很难，所以对他们来说是雪上加霜，他这种模式本身的条件可能发生了变化，再加上融资更难了。至于你讲到创新，不光是民营企业创新不足的问题，你说国有企业创新吗？也是一样的。开个玩笑说，中关村这么一堆大学，这些大学创新怎么样？当然跟斯坦福这样的大学相比也差很远。（11: 19）

 
主持人：05年方兴东写了一本书《中关村之死》，对中关村民营发展遇到的创新意识减弱、政府决策能力软弱等问题进行了反思。中关村和温州那边的模式有什么区别？（11: 19）
 
李义平：中关村的高新技术产品，这些产品有多少是自己的，也是大打折扣的，真正原创性的东西也不多，后来是中关村进入成本高了，很多人进不去了。刚才讲中关村内一堆大学，我们的大学确实需要改造。我曾经说过两句话，一句话是一个国家不在于有没有教育，而在于有什么样的教育，以及用什么教育人，以及把人教育成什么样的人。我还说过一句话，一个国家，一个地区不在于文化底蕴是不是深厚，而在于深厚的是什么样的文化底蕴。（11: 19）
 
主持人：您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样的文化状态？（11: 20）
 
李义平：文化是一个上层建筑，是一个经济基础的反映，我们长期就是自然经济，就是封建社会，然后才有了社会主义社会，我们自然经济，封建社会产生重农轻商、官本位、中庸、平均主义、知足常乐、讲意气而不是讲信用，包括现在泛起在中国古典文化里找什么管理，其实都给大家教的东西和现代管理都不一样，这些东西跟自然经济紧密相关，所以五四运动是新文化运动，所以我们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诠释，应该有利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出发，而不是把它全反过来。（11: 20）
 
主持人：最近郎咸平住改革开放抱有一些疑问，王府平比较支持改革开放。（11: 20）
 
李义平：中国确实需要改革开放，先说为什么要开放，一个国家只有开放你才能知道外面的世界，你才能知道你跟人家的差距，你要解放思想有人认为思想解放了，其实没有，因为他不知道解放思想的标准。当明朝的皇帝不让郑和下西洋，不下西洋中国也就没有船尖炮厉了。在当代经济与世界经济融为一体的时候你不能不开放，只有快速你才能买到日本先进的电器，只有开放你才能到俄罗斯等国家旅游。（11: 20）
 
主持人：我知道您在人民日报写了一篇文章叫《解决思想与经济发展》，您怎么认为思想的解放，咱们文化底蕴与民营经济发展的关系？（11: 20）
 
李义平：我觉得解放思想很伟大，解放思想是一个政治术语，我从认识论的角度来讲，从认识论角度来讲解放思想包括两层含义，第一层含义无论是自然界还是人类社会，我们已经认识到这是其中很小的部分，我们又认识到远远的比没有认识的很多，有我们无限的没有认识的领域，我们需要解放思想。社会主义也是一样，我们认为社会主义就是计划经济，后来认为社会主义也可以搞市场经济。我们从自然经济和计划经济过来的，我们应该从原来传统落后的经济中解脱出来，第二层解放思想取决于第一层解放思想发展的程度。这个解放思想对于完全是我们中国经济发展一个重要的推动力，如果没有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思想解放，中国人民弄不好生活在中世纪黑暗中，没有言论自由，没有思想自由，哪儿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你可以发现在当代中国哪个地方思想解放，那个地方就发达。他们尝到解放思想的甜头，在一个更高的平台上继续解放思想，在解放思想的潮流中广东依然走在前面，浙江依然走在前面，这都是解放思想和发展经济的关系。（11: 20）
 
主持人：我们现在在思想上准备好了之后，现在我们要看一看相关的配套政策是不是也准备好了，刚刚我们提到民营经济发展存在着一些问题披露融资比较困难。前几年浙江省正在做小额贷款的试点，可以说为民间金融或者民间融资拉开一个口子，您觉得这是不是味咱们民营经济发展，解决融资难的问题提供一个比较好的途径呢？（11: 20）
 
李义平：浙江省政府在这方面比较积极的，因为他主要靠民营经济。原来浙江像温州资金链是一个民营企业选择产业和市场需求量极大、极强，资金回收率很快，实在不行温州有很多的民间贷款去解决这个问题。总而言之，他们从国有银行里贷到的款是比较少的，国有大银行给他们贷款可能他们成本也比较高，风险也比较大，这里面风险既包括真正经济方面的风险，可能也还包括所谓的政治风险，他们会认为贷给民营企业款收不回来，贷给国有企业收不回来，原来带给国有企业债权收不回来，然后从债权人转成股东他没有政治风险，所以民营企业贷款比较难。浙江省出台这个政策应该说是一个很好的政策，但是仅仅有浙江省的政策是远远不够的，国家应当有相应的政策。（11: 20）
 
主持人：您觉得除了让民间金融合法化，还有没有什么改变咱们银行贷款的模式？（11: 20）
 
李义平：如果光仅仅是大银行，民营企业你的小额贷款信用评估，信息不对称成本比较大，如果有很多 中小银行的话，直接就对民营企业，他服务可能是区域性，他更了解你要贷款对象的经营状况，他可以开辟一个市场领域，你比如说卖手机，高端手机卖给有钱人，很便宜的，仅仅是打电话的手机发给老百姓，应当有市场的区别，按照这样一个市场的区别不光是国有大商业银行，应该有民间银行存在。（11: 20）
 
主持人：另外在资本市场上我们也要搞二板、三板市场，建立这样一个资本市场是不是也会对民营有好处？（11: 21）
 
李义平：对，如果也二板、三板对民营企业有好处。（11: 21）
 
主持人：现象的状况您觉得存在有哪些难点？（11: 21）
 
李义平：资本市场整个的状况都令人堪优。（11: 21）
 
主持人：咱们现在股市处在一个动荡当中，但是这个动荡很多专家认为只是一个暂时的现象，因为毕竟咱们今年经济形势存在一个复杂和不明的状态中，您觉得是不是度过这段时期内，等美国景气了，整个世界经济明朗化以后，民营经济发展有更好的前景？（11: 21）
 
李义平：我想是，市场经济的发展，因为民营经济本身上和市场经济是相溶的，民营经济尽管很困难，但是前途还是光明的。（11: 21）

 
主持人：他两头在外的模式以后会不会逐渐提高自己的创新能力？（11: 21）
 
李义平：他应该提高创新能力。刚才我说一代讲到创新能力不光是民营企业的问题，是很多社会的问题，取决于整个社会的教育。民营企业创新不创新不是一个想不想创新的问题，他肯定想创新。另外他的人肯定没有国有企业多，他的资金肯定没有国有企业多，在这样的情况下，民营企业创新成本很大，周期很长，人们都会在给定的条件下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方面，在这样的情况下可能贴牌对他们暂时是有利的。长远的发展要重视创新，创新的话要吸引人才，要有前瞻性，所以在这方面民营企业依然任重而道远。（11: 22）
 
主持人：因为时间的关系咱们今天访谈就到这里，感谢各位网友，也感谢李教授。（11: 22）
 
李义平：谢谢各位网友，谢谢主持人。（11: 22）